善不積不足以成名,惡不積不足以滅身。
——————《易經》
每一個從身立到身敗,都不是偶然的事情,其間總會有種種緣故,縱有千萬種理由,也不外乎積善與積惡二事。想那楊玉環「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從此君王不再早朝,把三千寵愛加之於一身,玉樓宴醉,家族列土,光照門楣,端得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料因此而禍生城闕煙塵,君王奔走西南,諸軍不發,怒言斬殺之,可憐蛾眉馬前死,卿與君王,黃泉碧落,茫然兩不知,此不是積惡之果?再道那奢香夫人,西南部落里本分的彝家女子,她卻能積天下之大善,援明軍,滅梁王,築道路,設得「龍場九驛」,盡心竭力輔佐其夫及子,安轄下百萬子民,喜得明帝贊之:「奢香歸附,勝得十萬雄兵」,封其為「順德夫人」,此不是積善之理?再言眼前這七人,三個陝北人一生為財而掘人墳墓,最終自食其果,落得自掘墳墓,殞了兩人,夢圓夢軒兩姊妹雖然沒積大善,但也不曾做傷天害理之事,沈沐在貴州時常助人,在貴州名聲日盛,與其弟李向東,張人韋並稱「夜郎三傑」,單單以往掘人墳仍為生計所迫,雖然其行可惡,但也情有可原,或許他不曾想過,因為他伸手救了那翟齊,從今以後會涉足江湖,混得小有名氣,這七人之果,不是積善或積惡之故?
翟齊辭別沈沐,單單,夢圓夢軒,悲痛萬分的北去,他們四人也心有餘悸的前往貴陽繼續他們的旅程。
單單拿出他從水裏挑出的破書給四人一看上,封面有「齊門棍」三字,裏面發黃的紙葉上有些圖案,想必是那慘死在陷阱鋼刀處的人的遺物,他把書在太陽低下曬乾,夢軒道:「單大叔,你不需此行啊。」
單單笑着道:「夢軒姑娘,要不一起練啊?」
夢軒道:「哈哈……得了吧大叔,我可用不了這麼重的棍棒。」
單單戲道:「對哦,叫沈老弟把家傳絕學教給你啊,怎麼樣?。」
夢軒道:「都說是家傳絕學啦,沈大哥怎麼可能教我哦。」小女子那裏知道這是單單的詐語?
單單道:「對啊,家傳絕學是不傳給外人的,你就不想練成沈老弟的家傳絕學?」
夢軒立馬明白單單的話意,遂紅着臉道:「都說大叔您老實,我看就知道欺負我們小輩。」
老實或許是因人而異,有的人不說假話,他只會引導你去說真話。
單單看着夢軒紅着臉,大笑道:「哈哈……我不知道自己老實還是不老實,反正我是詐出了某些人的心裏話。」夢圓看着他們一老一少的說不停,便笑道:「大叔,以我們現在的腳程,在天黑之前能走進貴陽城嗎?」單單恍悟,遂加快步伐,前往貴陽。
貴陽城談不上宏大,但絕對是一個別樣的城市,香樟縱列,翠竹悠悠。
夜市,歌弦管舞,南明河上兩旁的燈火輝煌。
過往商人絡繹不絕,年邁之人坐在青石板凳上談笑風生。
每一個城市都有不同的人在裏面生存,為了生存,可能會做一些別人所唾棄的行業,有道是「笑貧不笑娼」,每一個人所做的事情都有其做的理由,都有其收穫的喜悅,也有其不為人知的痛苦。貴陽也少不了這樣的地方,四人走過南明河,便看到幾個婀娜多姿的女人站在「紫羅軒」樓下,那幾個女子不對沈沐與單單暗送秋波,反而對夢圓夢軒擠眉弄眼,是忌妒對方美貌麼?二女打了一個寒噤,渾身哆嗦。
走着走着,他們來到了一個熱鬧非常的場所,人非常多,喊聲震天,很顯然是個賭館,「財空間」便是賭館的名字,名字很奇怪,門前站着兩個勁裝大漢,看來是保證賭客身家周全的。
姑娘都比較希望熱鬧的地方,即使她們對賭館很厭惡,也會歪着頭看兩眼的,夢軒在「財空間」門前歪着頭看了看,那兩個大漢見他們均手持兵器,為了客人安全,便問夢軒道:「你要進去嗎?」夢軒回道:「不去。」大漢想讓他們趕快離去,遂吼道:「不去你看什麼?」夢軒被吼,生氣的道:「你有病啊?」不想大漢一聽,就不依不饒的和夢軒頂上了嘴。
和女子爭辯那有男子回駁的餘地。
大漢爭執不過,舉起手來便打夢軒,夢軒不避不讓,用右手去擋,不曾想那漢子是個練家子,力大,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