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月並沒有掌握宋震的證據,面對村民們的質疑,她要麼強行把宋震帶走,要麼向蘇最求助。
選擇前者做法,當然也沒人敢攔她,但村民們心裏恐怕不舒坦,引起民憤更是得不償失。所以,江采月只能朝蘇最投來求助的眼光。
事關自己的任務,蘇最當然不會袖手旁觀,一直躲在後面的他不得不站出來對宋震問:「3月17日,下午兩點,你在什麼地方?」
「你又是什麼人!」宋震大罵問。
「你不管他是什麼人,如實回答就是。」江采月冷聲打斷。
「時間都已經過去那麼久,誰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事情?」宋震大聲反問,村民們也陸陸續續的表示時間久了記不住。
「3月18日,你弟弟的屍體被發現,我相信當天有人向你們打聽過3月17日的所作所為、所見所聞,你們真的記不住嗎?」蘇最繼續問,不過這個問題已經不僅限於針對宋震,而包括了在場的村民。
聽他這麼一問,不少村民也都回想起這件事情,都不再出聲。
「當時……當時我在家裏。」宋震不得不答。
「你有在家的證據嗎?」蘇最問。
「當時我夫人兒子還有弟妹侄子都去了市里,只有我一個人在家,不信你問他們。」宋震強調。
蘇最沒有去問,這種事情宋震不會作假,問了也只會浪費時間,他直接了當的問:「死者呢?當時是不是也在家裏?」
「我不知道。」宋震掩飾。
「你撒謊。」蘇最直視着他,一字一句的道:「你們當時在後山的河裏釣魚!」
「你……你胡說八道!」宋震大聲喝罵。
「你們家裏應該都有魚竿吧?死者家屬回去檢查一下就知道我是不是胡說八道。」蘇最吩咐。這些細節『命理』上其實沒有,只是他的推測。
「咕嚕!」宋震狂咽着口水,但他強自鎮定着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任何陰差陽錯都會讓他永無翻身。
黃媚沒有說什麼,默默的抱着小女兒走回家,她記得丈夫確實有一根釣魚竿,但很少使用,一直丟在雜物間裏。
漫長的兩分鐘等待後,黃媚把女兒留在家裏,一個人跑了出來,眼睛死死的盯緊宋震,卻是對蘇最道:「釣魚竿已經不在。」
村民的目光開始有了轉變,疑惑不解的看着宋震。
「當然不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死者身上應該會有被魚竿打傷的傷痕吧?」蘇最這個問題是沖江采月問的。
「死者身上確實有條形傷痕,法醫的判斷就是棍狀兇器所傷。還不僅如此,上面還有一些被尖刺刺傷的傷口,我們本以為是池塘的荊條所傷,但現在看來更像是……魚鈎!」江采月目中異彩連連。
「就算是你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與我何干?當天我一直在家裏看電影,根本沒有和他出去釣魚。」宋震當然不會輕易就露出馬腳。
蘇最也不以為這樣就能讓他認罪,而是接着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家也有魚竿吧?請問魚竿還在嗎?如果在的話,請拿出來吧!」
「我的魚竿已經很久沒有使用,也不知去處。」宋震沒有配合。
「宋夫人,你應該知道魚竿在什麼地方吧?」蘇最看向門口低聲哭泣的婦人。
「不……我也不知道,真不知道。」宋夫人連忙否認,但身體卻在抖抖瑟瑟。
宋震眼皮跳個不停,然後有厭煩在他眼中流轉。雖然這婆娘沒有敗露他的事情,但這樣的表現無疑令人聯想翩翩,也會更讓大家信服眼前這小子的話。
「欺負一個婦女有什麼本事?你們警察都是靠這樣恐嚇來辦案的嗎?」宋震大聲怒斥,像是在護着老婆。
然而蘇最話音一轉,對着眾人問:「請問,宋震與妻子平時的關係是如何?」
一片沉默,而且他們覺得,這個問題跟案件沒有關係吧?就連江采月都不知道蘇最問這個做什麼。
「他們夫婦關係算不得很好,平時沒少吵架。」最後還是村主任站出來回答蘇最的問話。
「患難見真情呢!」蘇最這話像是感慨,但又像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