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無二晨,時間不重臨。
齊清兒在嚴家的日子如白駒過隙,斗轉星移。
此間嚴儀為了保證齊清兒的身份不被發現而退隱江湖,曾帶着齊清兒一起,舉家遷往密林深處,一度過上世外桃源的生活。
齊清兒也在嚴儀那裏了解了更多關於自己父親當年的偉績,從而更加堅信父親的忠貞與坦蕩。
隨着時間的推移,昭雪復仇這顆種子漸漸在齊清兒心中越扎越深。
這一年,軒轅二十六年,齊府被滅的第十五個年頭。
夏末秋初。
空氣潮濕又燥熱,一點也沒有秋季的涼爽。
山頭上,懸着火紅的夕陽,齊清兒握着嚴頌的那把軟劍,熟練地舞動着影流劍法。
每向外刺一劍都像是要把空氣中浮動的燥熱劈開,每一個動作都斂藏着無窮的力量。
印着火紅的夕陽,齊清兒周身,熱氣騰流,似劍影一般。
十五年讓齊清兒退去了稚氣,換來了成熟。
一身素紅色裹衫下,玉體豐滿,又不失武人的矯健,輕盈。
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
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
空氣中的舞劍聲突然終止。
齊清兒收劍入鞘,她早已覺察到了站在她身後看了許久的嚴頌。
「來了,為何不做聲!」齊清兒轉過身來,兩片不點自紅的丹唇輕啟。
站在佈滿紅葉古樹下的嚴頌,薄唇輕輕一勾,躍身飛起,輕盈地落在了齊清兒的面前。
雖然額前整齊又零散的長髮遮住了半張臉,但俊美的面孔依然惹人眼目。濃翹的長睫,柔化了他原本剛凌有力的輪廓。
一身慘青色袍衣,不拘不束,微微飄拂。
落穩後,嚴頌又向齊清兒貼近一步,挑眉道:「我看我的女人,還用向誰匯報嗎?」
道完後,閉眼貼近齊清兒的脖子深吸一口氣,做了個享受的表情。
「鬧夠了嗎?!」齊清兒早習慣了嚴頌這樣的挑釁,一挑眉,斜身讓開。
這麼多年了,嚴頌不知明里暗裏向齊清兒示愛過多少次,但每一次都是失敗。嚴頌原本容易受傷的心也早就長滿了老繭,現在的自我修復能力是一等一的高強。
反正已經失敗多次,不在乎再多一次!
嚴頌也隨着齊清兒斜身,伸手勾住齊清兒的下顎,拉到面前,另一隻手摟過齊清兒的腰跡,向自己身體收攏。
眼中竟顯男人的霸道,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目若秋波,襲動在齊清兒的兩片唇上。
不等齊清兒反應,嚴頌的薄唇已經對上了齊清兒的丹唇。
齊清兒只感覺嘴唇一涼,沒想到嚴頌真的敢吻自己,握劍的手一緊,後退一步,抽出軟劍,直指嚴頌的胸膛。
齊清兒般般若畫的臉上寫滿了驚訝,隨即轉為惱怒。
嚴頌則是冷談地看着這把軟劍,頭還保持着適才親吻的姿勢。
「嚴頌,你在幹什麼?!」齊清兒冷傲的眼神當中閃着絲絲害羞之意,握劍的手向後縮了一點。
齊清兒不想傷害到嚴頌,至少不是肉體上的傷害。
「吻你啊!」嚴頌說得談如清水,像是剛才那個吻是理所當然的。
抬起頭來,微笑着看着齊清兒,三角眼中流露着戲弄之意。
嘴角揚起肆意的笑,竟更加挑釁的向齊清兒又靠近一步,將胸膛抵在劍頭上。
「別鬧了,好嗎?」齊清兒看着嚴頌無賴的樣,倒也說不上討厭。
彎手,重新收劍入鞘。
嚴頌卻不準備就此收手,往前一步,一把奪去了齊清兒手中的劍,系在身後。
這把軟劍在齊清兒手上已經有十年有餘,還是第一次被嚴頌奪走,齊清兒一時不知嚴頌是何意,稍稍亂了神色,瞪眼看着嚴頌。
直到嚴頌再次勾住她的下顎,做出要親吻的姿勢。
齊清兒忍不住出招了。
一掌拍在嚴頌胸口,躍身向後,輕如鴻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