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抿嘴一笑,「還是郡主了解俊桉皇兄,我都不知道那半個月他在府上做了什麼。筆硯閣 www.biyange.com」然後眼底隱隱的輕蔑。
旁邊從沒有膽子一說的皋蘭潔,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也是。
軒王聖旨前面失儀,為的就是不讓她齊清兒不入宮為妃。
宮裏宮外,又有幾個閒人不談,軒王是如何的與父奪妻,終是惹得龍顏大怒,自個兒也沒撈個好。
可俗話說,家醜不外揚。
皋帝當時也未說具體何故關了軒王禁閉,對外也宣稱是軒王殿前失儀,和皋帝起了口角爭執,讓其回去思過罷了。
齊清兒揚一揚臉,道:「軒王青燈古佛,那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太子殿下不知,只能說太子殿下真是過於疲勞了。」
此話一落,太子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
齊清兒目光無意的落在軒王身上,他一貫的風流勁兒都去哪了?
埋頭喝茶的皋蘭潔此時揚起臉來,起身在正殿中踱步。
一會兒摸摸仙鶴燈架,一會兒碰碰暗几上的鎏金托盤,一會兒又撥撥垂花門下瑪瑙珠簾。
嘴裏發出怪異的一笑,「父皇還真是待你和別人不一樣呢!這些物件,我府上都還沒有呢!」
齊清兒頓時覺得火從內起。
但礙於在座各位的面子,總不能和皋蘭潔臉皮撕得太破。
又將火壓到了肚子裏。
昔日寒山問拾得,曰:「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
拾得云:「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皋蘭潔這樣說,着實是輕賤了齊清兒。
也辱了軒王。
可這個時候,無非就是爭個嘴皮子之快,齊清兒復摸着杯肚,心想着,她既願意這樣說便這樣說罷。
皋蘭潔晃動着手裏的瑪瑙珠簾,見遲遲未有回語,又道:「我乏了,這裏流光太重,鬧得我腦仁疼。」說完看着太子。
太子會意。
他們來本就是來看個熱鬧,走個過場。
現在熱鬧看過了,過場走過了,誰都不再願意在呆下去。
齊清兒起身福禮相送。
表面上溫文爾雅的太子竟也不失禮數地和齊清兒做了告別。
只是他儒雅的目光背後,讓齊清兒覺得是一個不見底的洞。
軒王等太子和蘭成公主走了之後,方如釋重負。
齊清兒丟了手裏的茶皿,道:「你如何成了這幅模樣,太子和你不是一向謙讓?如今就算你不得你父皇的意,你也實在沒有必要這樣忍讓他。」
軒王這樣的變化,讓齊清兒意想不到。
太子和蘭成公主都已經走遠了,他還是一副低眉順眼,無措的樣子。
到底只是禁足了半個月,不然還不知會成什麼樣子。
「竹婉,給軒王殿下看茶。」看他還是不語,齊清兒都有些急了。
誰料,軒王噌了起身。
也不看齊清兒,捏着手指,道:「我本不該來看你,父皇這樣疑心,已經褫奪了我母親貴妃的位分。再說我一個人前來就更不合適,正好遇到太子他們,結伴前來總不至於給那些愛嚼舌根的人落了口實。其實來之前,太子他們對我還是以往的態度,不知怎的進來之後就變了。」
齊清兒實在不習慣軒王這樣的說話方式。
她坐着,他卻站着。
「不論如何,我都是應該感謝你的,皇宮確實不是我中意之處。」齊清兒嘆了口氣,說道。
軒王只淺淺的一笑。
笑容里竟是如同鼠目一樣的畏懼,再無當日的風華正茂,風流倜儻。看着叫人驚心。
他扭頭看着門外道:「看到你好,我也就放心了。這些日子,幾個文臣連着上書,說的全是我的忤逆之舉,天理不容的挑戰皇權,真怕一朝醒來,想來聽你說聲謝謝的機會都沒有了。」
聲音幽涼。
齊清兒看着光日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