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妃被貶的消息很快傳遍了京城,成了大家茶餘飯後談論的焦點。
但百姓只知虞妃被貶為才人,卻不知何故。
有人猜疑是虞妃衝撞了皇后,惹得鳳顏大怒。又有人認為是虞妃在宮中大行巫蠱之術,天地難容。竟還有人認為虞妃做了和當年的皇后煬氏一樣的罪事,震怒了天子。
總之各種猜疑,傳遍了街頭巷尾。
只因皋帝顧念皇家顏面,沒有公開虞妃投毒公主這樣的恥案,惹得百姓眾說風雲。
一夜之間,凌王在後宮的靠山轟然倒地。
被困在永巷中的他,更是不能休眠,想要東山再起,那和盼着太陽從西邊出來有什麼區別。
軒王當然也聽聞了大年初六深夜發生在宮中的貓尋毒物一事。
對於虞妃被廢,軒王覺得無關痛癢,自己的母親少一個爭寵的嬪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軒王在從宮中傳來的一堆消息中,着重抓住了嬅雨挺身為皋璟雯喝下毒酒,目前性命堪憂這一層消息。
事發後的第二日,他就登門公主府。
不用想,當時的齊清兒正處於昏迷,軒王顯然在公主府門口吃了閉門羹。
但他不放棄,隔了一日,他將還在年節懶覺中的蓉王拉了出來。
非讓他陪着一同到純淨公主府探望。
從毒性發作以來,齊清兒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咳血,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渾身上下都不見半點血色。
除了她口中吐出來的。
皋璟雯急得團團轉也是無用,經過兩天一夜的蒸騰,再銳利的性子也被不眠不休的兩天一夜給磨得光滑。
心知已然無力回天,便也定下心思常久的陪伴在齊清兒身邊。
有時齊清兒看着皋璟雯,心中多少是安慰的。
至少她沒有辜負皋璟雯對她的好,她用她的命換了皋璟雯的命。
&子裏面有些悶,璟雯,你能帶我到外面坐坐麼?」齊清兒半趟在床榻上,望着窗戶外面對皋璟雯說。
皋璟雯先是露出拒絕的神情,但又立刻轉了神態,道:「也好,說來也奇怪,大年夜那天晚上下了這樣大的雪,這才過了幾天,雪是化得一點都看不見了,天氣也開始漸漸回暖了。」
齊清兒微微一笑,「年都過完了,春天也該來了。」
這樣和皋璟雯說話,齊清兒還真的有些不適應。
以往她總是一半吊嗓子說,一半扭頭看着別處說,說話時兩隻眼睛也總愛遛遛地轉。
可現在,這樣沉穩的說話。
着實讓齊清兒心中微顫。
她坐直身,強忍着胸口的痛癢,將手搭在皋璟雯的手臂上。
皋璟雯一邊將齊清兒扶起來,一邊衝着靈兒和竹婉,道:「靈兒你去外面的院子裏打點一下,燒了暖爐。竹婉去把那件細羅緞皮裘皮衣拿來,另外再看看御醫華馱的藥熬好了沒有。」
靈兒和竹婉齊齊應聲去了。
齊清兒攙扶着皋璟雯的手,站起,道:「何必這樣麻煩,真是連累了你們。」
皋璟雯一聽這話,不高興的嘟起了小臉,手卻纏着齊清兒沒鬆手,道:「是我連累了你,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至於......」
&了,何必說那些不開心的。」齊清兒打斷了皋璟雯的話。
兩人緩步走到了暖閣的屋檐下。
天氣果然晴朗,冷冷的空氣中也多了幾分春的溫暖。
只可惜......
齊清兒嘆了口氣,火燒眉毛,且看眼下吧!
靈兒很快將院落中的案幾收拾乾淨,也添了炭火,還不忘加了茶水和點心。竹婉將披衣給齊清兒披上,說湯藥還需再等等。
齊清兒合了合披衣,眉間一股冷冽的痛。
若果她下一秒就要離去,她也不願悶死在暖閣當中。
胸口一邊是灼燒,一邊是酷寒,寒毒和熱毒相容亦相剋,她現在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都要付出比常人多百倍的力氣,還有常人沒有的煎熬。
在院中坐下後,乘皋璟雯轉身和靈兒說話之際。
齊清兒用絲絹唔住口鼻,控制不住地咳了兩下,無聲的,又很快將滿是血跡
第一百七四章,不請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