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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要求搭船?」
樓船雀室內,站在馬悍面前的,是一個年約三旬的中年男子,雖然衣着普通,但厚實的褐衣包不住其粗壯的身軀。或許尚不足以與周倉等白狼悍騎健士相比,但馬悍總有一種感覺,他們是同一類人。不過,就算這人曾是軍卒也沒什麼。亂世之中,那天沒有逃卒?就算他自己,當年不也是一逃卒麼。
「是我家主人所求。」那男子拱手一禮,頗為驚異,顯然想不到這五艘大船的主人竟如此年輕。
「八百石糧草為渡資,你家主人好大手筆。」馬悍屈指輕敲案面,雙目一翻,逼視對方,「你們要去往何處?有多少人?」
男子從容道:「敝主人慾返鄉,只須送至琅琊即可。我等有僕從八十餘人,馬匹牛騾百餘,輜重車輛三十餘輛。」
琅琊國,經下邳、東海兩郡國,估計得有六、七百里,不遠也不算近。八百石糧草也就剛夠五百人來回吃食,以此為渡資,其實也不算多,若不是順路,馬悍可不會考慮。
馬悍微皺眉:「這麼多人與車馬,我的船可裝載不下啊。」
「無妨,我們有十多條百斛船舶,足以裝載牛馬及部分輜車,只要貴船能載人就行。」
這時一旁的趙雲發問道:「既然你們有辦法弄到船,為何不多弄些,自己乘船就好,卻要搭我們的船?」
男子苦笑道:「再弄十條八條船倒無問題,只是眼下徐州時局混亂。潰兵賊寇甚多,乘坐客船的話,只恐未行出百里,便是人財兩失之局啊!」
這倒是大實話,眼下徐州是越往西北越亂,只見不斷有難民從東海、下邳南下逃來廣陵,還真沒幾個敢往北上的。如果真帶有那麼多的財物往北去,乘坐這種防護性能極好的樓船,就是最好選擇。
這時周倉卻冒出一句:「我們如何知曉爾等車內裝載何物。」
周倉果然不愧為山賊出身,很善於以已度人。這話倒是問到了點子上。如果車內裝載的是確是財物,那就是良民,如果不是……
男子很乾脆道:「我等車內之物,可任足下檢查,如何?」
人家都已經光棍到這個份上了,再推三阻四,說好聽些是沒誠意,說難聽的那就是怕了對方。
馬悍當即拍板:「行,黃昏前必須全部上船。過時不候。」
從馬悍發話時算起,到黃昏時分,前後不過一個時辰,那八十餘人及百餘牛馬、車輛。包括八百石糧草,全部抵達馬悍指定地點。倒不是對方效率有多驚人,而是人家其實早有準備。他們就住在距河邊不遠的一處莊院裏,直接趕着車馬裝上船就行了。
周倉親自去檢查了那三十餘輛車上財物。當然。他不可能全打開來看,這樣也太過份了。周倉甚至沒打開任何一個箱子,他只是圍着車輛轉上幾圈。看看車轍,敲敲箱子,貼耳聽聽動靜。然後回來稟報,所有車上箱子裝載的全是黃白之物,除此無他。
對於周倉的判斷,馬悍還是很信服的。人家可是劫道出身,平日見有車輛從山下經過,劫還是不劫?當然不是先打開箱子看一眼再做決定,而是憑着車轍痕跡的深淺,箱子的大小形制,以及顛簸的響聲來判斷,準確率極高。這是職業技能,你不服不行。
趙雲也將自己的觀察所得向馬悍匯報:「這些僕役,行動輕捷,筋骨結實,有部分人的雙腿有少許外翻——這是經常騎馬所致。這些人,要麼曾是軍士,要麼是護衛,總之沒有一個是普通僕役。」
然後就是白狼悍騎的一個百將來報告對馬匹的觀察:「大部分都是軍馬,雖然都算不上什麼好馬,馬臀的鈴印都被割去,但疤痕明顯。」
最後是虞信來稟報:「一千三百石糧草,俱是上好精米與黑豆,其中五百石糧草是客人為自己的人馬準備的。」
馬悍哈哈一笑,下了最終結論:「有財、有馬、有糧,我才不管他們是什麼人。安心乘船,那就是乘客;若另有所圖,那就是送財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