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讓本來綻開笑顏的雲嫣登時顰起了眉頭,同許仙調笑卻是無妨,她知他並不介意這段往事。但被一個陌生男子一口叫出當初的花名,就令她極為的不快了,是以並不理會。
那縣令公子卻並不退卻,反而走上前來,望了一眼青石上的飲食,輕蔑一笑,像是才看見許仙一樣,驚奇道:「你就是那許……許什麼來着!」
他如何不知道許仙的名號,更加知道他被貶謫嶺南。見許仙如今潦倒至此,身邊竟連一個僕役都沒有,同自己身後僕從如雲,是何等的鮮明的對比,便不將許仙放在眼中。
「許仙!」許仙微微一笑,握了握雲嫣的手。雲嫣也就微笑起來。
縣令公子皺起眉頭,不滿於二人的親昵,索姓將許仙撇開一邊,對着雲嫣垂涎三尺的道:「彩鳳姑娘,你可比當初美多了,這山中飲食太過簡陋,不如隨我到山下一聚!」這話倒不是虛言,他當初見雲嫣,已覺美極,如今再見,只覺得天仙下凡了一般。
雲嫣同許仙取得了默契,也就不將眼前之人放在眼中:「我不認得你,你快快退下,莫要自取其辱。」
她卻是真的不認得這縣令公子,當初彩鳳之名播於江南,許多達官貴人皆以能以見上她一面為榮。而黃山離杭州不遠,這縣令公子也是好色之徒,便專門前去觀望過,只是自家資財不厚,只落得遠遠見上一面,連話都說不上。
縣令公子登時變了臉色道:「彩鳳姑娘,你得了新人,就忘了舊人了,果然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許仙道:「你這樣,也算是個讀書人?」
縣令公子大笑:「讀書人?我讀個鳥書,若是讀成你這樣的榆木疙瘩,恐怕連房事都不懂了!也就搔娘們才喜歡讀書人,說來李秀才他媳婦,在床上可是搔情的很啊!」差役們也跟着哈哈大笑。
許仙淡淡道:「既無功名在身,怎敢見官不跪,不知有王法嗎?」
「你大概不知道,近來這黃山上失了不少人,我將你殺了往懸崖下一丟,你就知道什麼是王法了!」縣令公子說着話,惡狠狠的逼了上來。
「你敢殺官造反?」
「殺官?誰知道你是官?你就是死了,別人還以為你不肯被貶去嶺南,逃跑了呢!」縣令公子狡詐一笑,對身後的眾衙役道:「還不給我上,事成之後人人有份!」
所謂人人有份,眾衙役都知道說的是什麼,望着許仙身後的雲嫣,不禁色與神授,但還知道畏懼王法,躊躇不前!
許仙深深嘆了口氣,「我朝律法,見官不跪,杖責二十。給我打!」
縣令公子用看瘋子的眼神望着許仙:「果然是個榆木腦袋!」然則他話音未落,一眾衙役就虎撲上來,將他按倒在地,一刀帶杖,狠狠抽打起來!
縣令公子哀嚎道:「你們幹什麼,你們瘋了?」
但那一種衙役恍若未聞,只顧得狠狠打下去,滿臉都是恨意。
許仙稍有意外,他只是用大雷音術稍稍引動,這些衙役就出手無情,顯然也是積怨已久。大雷音術類似於催眠,如果只是讓受術者做簡單的事,就容易成功。相反若是讓其做殺父殺母這樣極端違背自己心意的事,那就極難成功。
而且同樣一件事,程度也大有不同。許仙並沒有規定杖責的輕重,但衙役們都是拼盡了全力在打,簡直像是恨得咬牙切齒,顯然沒有誰真心愿意當狗腿子。
縣令公子一臉怨毒的望着許仙,打過二十,衙役們也不停手。
許仙也不讓他們收手,而是對地上的縣令公子道:「意欲殺官謀反,乃是死罪。我輩中人,原不該妄開殺孽,但今曰我以國法殺你,合乎天理人情,不染因果!」
就如同大將領兵在外征伐殺戮,這份因果就並不種在個人身上,而是同整個國家的氣運聯繫在一起,只因這是司職所在。當然,如果做得太過,比如大肆殺死符籙,也會遭到報應,是以才有「殺降不祥」之說。
縣令公子大懼,又是恐嚇又是求饒:「求求你放了我,我爹是新安縣令,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許仙沉默不語,幽黑的眸子對着縣令公子怨毒的眼神,神色絲毫不變,直到其氣絕身亡,才對雲嫣道:「嫣兒,走吧!」
「夫君!」雲嫣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