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殺已經四十多歲,在白滄海面前自然是前輩,但他這個前輩此時卻一點都不想與白滄海這個後輩動手,他略有些僥倖的說道:「是點到為止,還是生死決鬥?」
白滄海眉頭一皺,如看白痴一樣看了一眼血殺,說道:「自然是生死決鬥,否則我一直跟着你到這裏做什麼。」
「想不到華夏衛府除了葉塵這個妖孽,還有你這樣年輕的超一流高手。」血殺苦笑一聲,仍然是坐在地上。
白滄海沒有說話,只是神色有些不耐。
血殺又苦笑一聲,再次說道:「想不到老夫橫行一世,竟然被你這晚輩當成磨劍石。」
說到這裏,血殺略微一頓,神色剎那間變得一片陰冷鋒利,猶如一把刀一樣,寒聲說道:「就怕你這把劍被老夫給磨斷。」
鋥的一聲,白滄海已經徹底失去廢話的耐心,拔劍出鞘,整個人如飛鳥一般疾掠而來,手腕肘彎肩頭成一筆直線條,直刺血殺的心窩!
劍尖狠狠地扎入了血殺的左肩,又在極短的剎那裏拔了出來,帶出一道血花,白滄海臉色微變,一聲悶響,橫劍於胸,飄然而退!
血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且手中多了一把刀。最主要的是他剛才竟然在白滄海劍刺之時,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竟是舍了自己左肩的空門,而於不可能的角度,將手中的刀狠狠砍中白滄海的小腿。這一以傷換傷的舉動,讓白滄海大吃一驚。
白滄海只覺左腿一陣劇痛,臉色微白,但右手依然穩定地握着劍柄,雙眸中的戰意已經滔天。這是他劍法大漲,自晉升為超一流高手之後,第一次受傷。
「不錯,前輩不愧跨入超一流境界已經多年,沒有讓晚輩失望。」白滄海流露出見獵心喜的神色,雙眸中有嗜血之光閃爍。
話剛說完,白滄海揮劍再上,劍如游龍之勢,週遊於血殺四周。
雖然已經出了京都城,但是血殺顯然還是擔心白滄海有幫手出現,所以才拼着兩敗俱傷也要速戰速決。白滄海自然不想以這種打法進行這場拼殺,一邊純以面對一位宗師級高手的心態小心應付着,一邊盡情的施展自己的劍法。
白滄海的劍術雖然學自劍莊一脈,但已經有別於劍莊一脈,甚至與世間常見的流派完全不一樣,這與他從小一人在孤島上與野獸為伍長大成人有關,他所有的劍招都是為了殺人。
而血殺的刀法與數日前刺殺李君浩,被上官冰雲斷了一隻小腿,名叫鄧超,外號叫刀客的神秘刀客有很大的淵源,刀法有相似之處,但是又有所不同。鄧超刀法大開大合,一往無前,霸道無比。但血殺發刀法卻是多了一股陰冷和刁鑽。
就如此時,血殺手上那柄刀像是毒蛇的信子一般,在自己身體四周伸吐着,偶爾砍出橫斬,於詭魅處見鋒芒。便讓白滄海只有退避一途,但是白滄海劍芒附身,每劍刺出便猶如羚羊之角,玄妙異常且又犀利無比。
嗤嗤數十聲綿響,劍刀相交,兩人旗鼓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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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山路盡頭已經暑氣漸起,太陽開始毒辣的散播光芒。血殺身上破爛的單衣全是東一道西一道的狹窄口子,裏面的血往外滲着,胸腹間有幾處深些的傷口,甚至能看清他被劍芒撕裂地血肉。
血殺正前方五步遠,白滄海持劍而立,臉上浮現出一絲血暈,握着劍柄的右手終於有了一絲顫抖的跡像,他的日子也不好過,身上那件黑色素衫早已被血殺手中長刀斬成了一團亂布,身上傷口處處。
兩人的身體四周,密密麻麻落着一層蚊蠅的翅膀與肢節。這些不知死活地昆蟲嗅着血味來,卻是片刻間被捲入劍氣真力之中,絞成碎末。
「哈哈哈哈…………過癮!」白滄海雙眸中光芒熾熱耀眼得嚇人。
而血殺卻是大感無奈,他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和白滄海這個瘋子拼命,但他又不得不為了速戰速決而要搶攻。
所以,不等白滄海說出『再來』或者再次出劍,血殺腳下連閃,手中長刀化作一團雪白色的光芒,向着白滄海的頭頂籠罩過去!
白滄海驟然間狂喝一聲!手中寶劍看似平常的一刺,於不可能處攻入血殺的刀風之中,劍氣凌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