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幾個中都副校和少都校這時不免也吃了一驚,有人便將信將疑的問道:「我只聽說過漢朝飛將軍李廣、唐朝的薛仁貴有這本事?果真有人能箭入堅石?」
「你們這些個瓜娃子!」那營長噴着口水,仿佛在說自己的事跡一般,「軍事學院弓射考核方法聽說是陛下親自過問的,第一期軍事學院培訓各個軍團派去的都是厲害人物,其中神射手有的是,可唯有破刀兄一人拿了滿分,你以為那是說着玩的。我聽說第二期軍事學院培訓,各軍團去的人至今沒有人能夠達到滿分。」
他說得手舞足蹈,仿佛是自己親眼所見,雖他所說的確是事實,常破刀亦不免略覺尷尬,他幾度想要打斷他,但他根本不容常破刀插嘴,說完見那幾個中都副校和少都校張大了嘴,仍是有所懷疑的樣子,這營長竟是比常破刀還生氣,轉頭又問着常破刀:「破刀兄,你的弓箭呢?可帶來了?給這幾個瓜娃子見識見識,叫他們拉一拉弓,這幾個瓜娃子每日都自吹能拉三石弓。」
常破刀越發為難,他見着這個營長盛意拳拳,那幾個和他級別差不多的軍官也是一臉的期盼,但這其中卻也是有一些不成文的規矩的————但凡神射手的弓箭,輕易都是不肯給別人碰的。石狼和鍾三河都曾經想見識下他的弓,亦被他婉言拒絕了。可是他也深知眼前這些武人,他們可不如石狼和鍾三河那樣善解人意,他們好意請他喝酒吃肉,又是好意想看看他的弓箭,若連這他都要拒絕,勢必引致誤會。軍中同僚最忌諱誤會,影響和睦。若是由此事而引起他狂傲的謠言,這對他一個剛剛來到朱雀軍團不久的小小連長影響還是很大的。
常破刀正尋思着設法找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一件突發的事情卻替他解了圍。
黃河對岸,突然傳來一種種急促的角聲、馬蹄聲、弓弦拉動聲、箭矢破空聲,還有此起彼伏的吐蕃人的大喊聲。
眾人連忙丟了筷子、酒杯,各去取自己的弓箭、兵器。常破刀家住西北,聽得懂一些吐蕃話,且他乃一流高手,聽力比尋常人要好不少,此時他便已聽清對岸的吐蕃人喊的都是:「攔住他!」「抓住他!」「休叫他跑了!」之類的話。
如今雖被河對岸的草木遮擋了視線,常破刀心下卻已知必是吐蕃要攔截什麼人,當下高聲喊道:「快,準備渡船,搖我去對岸!」
幾個軍官猶疑的望了他一眼,那營長已是大聲催道:「快點!聽常連長的,給他準備渡船。」
營長的命令一下,馬上便有一艘渡船搖到渡口邊,兩個朱雀軍團中級士官舉着長盾蹲在船頭,船尾卻是一個本地的船夫在搖稽,還有個百姓裝束的人,舉了扇門板,權當盾牌,遮護船夫。常破刀也不多說,取了弓箭,縱身一躍三丈之遠,舉重若輕的穩穩落在了渡船之上,引起身後眾人一片驚呼,那船夫便搖着船,向河對岸緩緩駛去。
渡船行至河中之時,對岸的情況漸漸看得分明。果然如常破刀所料,乃是數十騎吐蕃騎兵,正在追捕兩個祥符國少都副校裝束的軍官和幾名士兵。那兩個少都副校一個騎棗紅馬、一個騎白馬,邊往北面疾馳,邊引弓還擊,跑得較南的那個少都副校顯然是已經看見了常破刀的渡船,高興得在馬上揮手高呼,不料一個分神,被吐蕃人射中坐騎,便聽得那些吐蕃人發出一陣刺耳的歡呼,那個少都副校摔下馬來,不知死活。
「船家,劃快點!劃快點!」常破刀急得不停地大聲催促着船夫,但那船夫早已傾盡全力,渡船速度有限,卻是快不得半分。
而北岸的追逐仍在繼續,餘下的那個騎棗紅馬的少都副校經過同伴墜馬的地方,稍稍放慢了一下,常破刀聽到他發出一聲悲吼,便催馬疾馳,心中一沉,已知墜馬的那個少都副校已是不活了。他目算着距離,眼見着那個倖存的少都副校馳至河邊時,他的船也很難趕到對岸,心中更是焦急。
但那個少都副校卻是出乎意料的機智。他快至河邊時,便不再引弓還擊,而是將弓箭全部拋棄,然後一面急馳,一面便在馬上卸甲。
「聰明!」常破刀在心中大讚,果然,那少都副校到了河邊,已只有胸甲一時難以卸去,他飛速的躍身下馬,將身子藏在馬後,飛快的卸去最後的胸甲,縱身一躍,便跳進河水中。
頓時,常破刀身
第九百三十三章 立功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