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你不用給我想後路了。」
阿阮低頭看着姜烈山,她每說一句話,口中的鮮血就跟着往下流。
「吶,你的臉上會留疤的吧?不過沒關係,哪怕留疤……阿阮也一直的喜歡着你呢。」
「阿阮……」
我也喜歡你,從未有一刻的放棄。
然而阿阮卻再也聽不到了。
已經死去的姑娘嘴角還帶着笑,姜烈山木然的推開阿阮的屍體,一雙眼睛之中泛起一陣一陣的血色。
驚天動地的一戰。
誰也沒有料到,東夷和華夏整整僵持了十年,東夷攻不下華夏,而華夏卻也無法奪回天索橋。
十年,足夠讓稚嫩的孩童長成青蔥的少年。
十年,足夠讓華夏之中的所有人漸漸習慣那時不時的戰爭。
戰爭的刻痕在這一代人的身上銘記,怎麼也無法抹去。
「還要多久?」
曾經的小胖子如今已經抽條成了少年的模樣,封后挑了挑眉,看着那幾個忙於拼裝零件的族人。
「一個時辰,最少也要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等到你們拼裝完黃花菜都涼了!半個時辰,若是你們弄不好,哼哼,就等着少爺我把你們一個一個的剝皮吧!」
驕傲的少年誇張的大叫起來,後半句卻帶了幾分威脅,那些天工族人的額頭頓時滲出了冷汗,偷偷瞄了一眼封后的神色之後,終歸是沒敢說話。
「封后蟈蟈!」
缺顆牙的小糰子噔噔噔的跑了進來,一邊跑還一邊叫着蟈蟈,那口齒不清的發音讓封后的額角頓時跳了兩下。
如今總算是知道當初鳳西陵他們是個什麼樣的心情了,自從他被這小傢伙纏上,就沒有一天清淨日子。
「是哥哥,不是蟈蟈。」
封后抱起小糰子,一臉嚴肅的糾正。
「封、後、蟈、蟈。」
小糰子倒是一字一頓念的認真,只是奈何缺了顆牙,這哥哥怎麼叫都叫不准。
「是哥哥!」
「封后蟈蟈~」
「叫哥哥!」
「蟈蟈~」
怎麼糾正也糾正不過來的封后最後無奈的敗下陣來,抱着小糰子看向跟在小糰子身後的人。
「今天怎麼是你帶應龍?」
他挑了挑眉,看着那身下拖着蛇尾的人。
沈玉衡無奈的朝着他笑了笑。
這一場戰爭打了十年,她倒是看着這群小傢伙們都長了起來,見風就長的少年少女好像一夜之間就拔高了不少似的。
「大鴻不知道去哪了,鴉娘如今忙着,西陵要照看她自己的孩子,小傢伙只能扔給我了。」
十年之間,華夏城的變化也不少。
常常一起並肩戰鬥的鳳西陵和姬軒轅情愫暗生,三年之前結成了夫妻,如今有個還沒斷奶的孩子。
而如今被封后抱着的,大名應龍的小傢伙是當年束陶和影孑的孩子,這孩子從出生就開始在戰火之中顛簸,之後又遭到海族的追殺,後來被大鴻帶着來了華夏城,才勉強算是過了一段安生日子。
只是小傢伙雖然在戰火之中長大,卻明媚的如同光一般,天天笑嘻嘻的模樣讓他們這些長輩都跟着心疼起來。
就連一向最為任性的封后都甘願給小傢伙當馬騎呢。
「嘻嘻,封后蟈蟈,沈姨姨說我們今天可以去偷襲翔舞喲~」
應龍湊到封后的耳邊,小聲的對着封后嘀咕着。
說起翔舞族,也實在是悲催的很。
渾水摸魚的翔舞族沒想到自己被抓了個正着,這般兩頭到想要討好,想要坐收漁利的舉動頓時讓東夷聯軍和華夏軍都開始集火起翔舞族來。
這十年來,沒事就去翔舞族的棲息地掃蕩兩圈已經成了東夷聯軍和華夏軍的日常。
可憐的翔舞族,還沒等到實施自己的計劃,就差點被兩軍給滅族了。
封后頓時忍不住多看了沈玉衡一眼,沈玉衡一直都頗為反對戰爭,而從前他們去翔舞族的領地掃蕩的時候,沈玉衡都是從不插手的,怎麼這次忽然之間提出這樣的想法了?
「不是你們,是我們,你啊,就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