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水瓏才看見外面的天色,蒙蒙亮得該是清晨,然後發現自己身上只穿着裏衣,嘴唇涼涼的似被擦了藥。在床榻旁邊的桌子上,放着一疊衣裳,水瓏就起身穿戴起來。
她穿衣服的時候,瓦嘞娃不動聲色的往床榻看。
水瓏知道她想看些什麼,漱口洗臉後,朝她問道:"這些是怎麼回事?"
瓦嘞娃連忙笑說:"這些是昨日主人連夜讓肖泉準備的,放在這裏自然是要送給白姑娘。"內心卻抽了抽:難道這白姑娘特別喜歡玉墜?怎麼送的全是玉墜。
水瓏輕跳眉梢。還真是賞賜。
不過,她也好奇,為什麼全是玉墜。
水瓏拿起一塊青綠的玉墜,玉石溫潤的觸感極好。
"白姑娘,需要我幫你收拾起來嗎?"瓦嘞娃說。生怕水瓏不要。主人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到時惹了主人生氣,自個說不定也跟着倒霉。
她卻不知道,之前水瓏已經拒絕過長孫榮極送出的『崢嶸』劍。
"送去祁陽城的華陽郡主府,另給裏面的沐雪帶句話。"水瓏把玩着手裏的玉墜,對多餘盒子沒有多看。
"什麼話?"瓦嘞娃問。
水瓏說:"讓她尋地兒開家玉器店,將這些都放架子去。"
"啊?"瓦嘞娃急了,"這可是主人送給白姑娘......"
水瓏打斷她,"送給我的就該隨我決定怎麼處理。"
"隨你。"
長孫榮極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遮擋了門外的清晨日光。
瓦嘞娃對他行了行禮,然後吩咐下人將玉墜盒子收拾好,臨走前望着水瓏的目光,無奈又佩服,說:"白姑娘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會辦得妥妥噹噹。"
瓦嘞娃和下人退出廂房一會,長孫榮極才走進來。
從他出現門口,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水瓏身上,望着她的眼眸黑若清潭,清澈中漾着悄然的漣漪,一圈一圈得擴散,恰似初春無聲潤物的細雨,那麼清那麼柔。
"......你發燒了?"水瓏被這樣的眼神看得頭皮微麻。
"你擔心我?"長孫榮極嘴角輕勾。
這澄澈的笑容,太美好,連水瓏都看得有一瞬的晃神。
在她失神的這瞬間,長孫榮極已經走到她的身邊,拉住她的手往外走。
水瓏被一拉,不自覺的跟上他的步伐,還沒走幾步就輕輕皺眉,望着兩人交纏的雙手,交錯的十指。為什麼她忽然有種,他們兩個人今後就會和這手指一樣,糾纏不清的危險預感。
平時看對方的手掌並不覺得大,可交握的時候,她的手能完全被對方包裹。
從對方手掌傳來的溫潤觸感,讓水瓏心底划過一縷別樣情緒。
不過是牽手......
她沉思着,前面走路的長孫榮極忽然停下步伐。回頭看着她,輕說:"這裏你走不上去。"
"嗯?"水瓏朝前看去,陡峭絕崖,崖上草木清幽,一座亭榭檐頭若隱若現。
長孫榮極緊了緊她的手掌,說:"讓我抱你上去?"
這話語氣八分陳述,兩分詢問,依舊掩蓋不了他習以為常的獨斷。可沒有說完就動手,反而像是在等候水瓏的答案。
水瓏眼底閃過訝異,居然知道詢問自己的意願了?
她也算發現了,他今日不是發燒了,而是心情極好。
就因為昨天做的那些?
難怪說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長孫榮極半會沒聽到回答,又說:"早飯在上面吃。有肉。"
"你以為幾塊肉就能誘惑了我?"水瓏似笑非笑。
長孫榮極表情一頓,眼中波瀾輕晃。
水瓏感覺到握着自己手的手掌又緊了,掌心的濕熱昭顯主人不自知的緊張和不悅。她又看了看長孫榮極的眼神,澄澈的歡悅多了些暗沉的煩躁糾結。
"抱我上去吧。"水瓏說。
昨日已過,她也懶得去找他的不痛快,最後讓自己也不痛快。
長孫榮極糾結盡散,輕鬆抱住她的腰身,一個縱身便憑一口氣飛上山崖。
這絕崖亭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