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距離七星連珠的日子越來越近,可是戰況卻是愈發的不容樂觀;儘管冥赤等人走的這幾日妖族看起來還算和平,但俞樾的心卻是一刻都未曾放下過,他總覺得這樣的和平不過是為下一次的大爆發做準備;所以,日子過得愈是平淡如水,他的心就愈發的波濤洶湧,甚至連覺都睡不好,夜裏總是驚醒。
於三文那麼聰慧,自然注意到俞樾的這些行為;她雖然心疼,可是也不知這個時候該如何安慰才好。畢竟在她看來,她的心也一直無法安定下來,這樣的緊要關頭,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俞樾……」
在感受到俞樾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的時候,於三文終於開了口,這麼喚了俞樾一聲。俞樾立即反應過來,轉過身子將羸弱的於三文攔在懷中,開口間語氣中滿是抱歉,「對不起,三文,是否影響了你的睡意?」
「我沒事,」於三文搖搖頭,背部向着俞樾的胸口貼了貼,微微將身子蜷縮起來,整個賴在俞樾懷裏,後又微微嘆了口氣,道,「夜深了,你已經連着兩天沒好生休息了,再這樣下去,我怕你的身子熬不住。」
「三文,我真的睡不着,」俞樾的嘆息聲也響在於三文的耳畔,那拖着的長音聽得於三文心口直疼,「當初一念之差,冤了葉靈芸,最後誰又能想到,竟然導致了風瞿的離世……這些儘管從沒有人責怪於我,可這難道不是我的責任嗎?如果我早早將這些說與風瞿的話,他或許就不會受那麼大的打擊;可那時我並不確定——不,就算是如今,也無法確定餘下的人究竟誰敵誰友,又怎麼敢輕易出口?應粼他那麼狡詐……」
俞樾頭一次一下說了這麼多話,將自己憋在心裏的所有心事都一股腦的倒了出來;於三文就那麼靜靜的聽着,眼中含滿淚水;她就知道,俞樾並非是所有人面前的那個冷漠沒有絲毫人情的人。他其實很心細、很敏感,很多情感都掩藏在內心,不讓任何人發現,有的時候。對她都會有所隱瞞。可這些日子,或許是太大太大的壓力,已經壓的俞樾再不說這些話,就要崩潰了,所以他才坦誠心扉。將這些本來打算爛在肚子裏的話全數說給了於三文聽。
俞樾的話尾,依舊綴着長長的嘆息之聲,好像忽然換了個人一樣;而那句「究竟誰才是暗呢」,也讓於三文的一顆心提了起來;她微微仰起頭,黑暗中,她看不清俞樾的神情,只能感受到他那溫熱的呼吸。於三文轉過身子,用臉貼着俞樾的胸口,聽着那強有力的心跳,後開口道。「俞樾,明日我想去看看葉師姐。」
「葉靈芸?」俞樾重複了這個名字,後有些不解的又往緊抱了抱於三文,撫着她光潔的背部道,「葉靈芸如今被嚴密看守着,任何人都不准進入,以防止有危險發生。三文,你還是不要去了,況且,她只是個代替暗的存在。並不清楚什麼,去了也是無用。」
「可是俞樾,葉師姐很有可能與應粼有過接觸,我想再從她口中問一問。看看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於三文倒是有些執拗,畢竟當初抓到葉靈芸的時候,審問的也比較草率和唐突,葉靈芸也沒有解釋太多,便被罰了下去,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並且以三道結界護着,以防她忽然發難。若想見葉靈芸,必須得到冥赤或俞樾的首肯,而冥赤如今不在,便唯有求俞樾了。
「我陪你一道去吧。」俞樾見拗不過於三文,便唯有退了一步,這般道。
於三文頷首,長長的睫毛在俞樾的胸前掃來掃去,弄得他痒痒的,「那就最好了。俞樾,不管怎麼樣,我還在你身邊,你不要擔心太多,該來的總會來的。我們如今等着蓁蓁他們的消息,在大本營里,唯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擔心又有什麼用?俞樾,放寬心吧,也要相信蓁蓁他們,兩日過去了,他們約莫也該回來了。」
「如果明後兩天,他們再不回來的話,」俞樾說着,嘆了口氣,「就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他們在異獸族出事了,我們便要先對異獸族開戰,展開營救行動了。」
「事情不會那麼不順利的,」於三文抬手堵住俞樾的嘴巴,感受到那柔軟的嘴唇安靜的不再動之後,於三文才放下手,又道,「從前,蓁蓁遇到過無數次的戰役,儘管每次都危及生命,可最後也都能化險為夷。這一次,我也相信,蓁蓁一定能度過難關。即使真的在異獸族有了什麼突發事件
624、俞樾三文,欲探靈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