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間,古傳俠同樣直撲那被封鎖的天意,在十分狹小的空間之內跳躍挪移,躲閃着四面八方猶如毒蛇一般纏繞過來的鎖鏈,手中的七殺魔刀帶着朦朧的殺意,醞釀着一股斬滅一切的力量。
張角看着古傳俠,嘴角帶着勝券在握的笑容。
「看來你明白了,只可惜卻已然晚了。」
「我就要成功了,而我的成功全都要歸功於你。成全之恩,在下不敢相忘,定當厚報。」
張角的聲音從層層疊疊的鎖鏈封鎖背後傳來,帶着一種格外的冷漠,他仿佛已經完完全全的拋棄了一切的情感。以前的張角雖然滅情絕義,卻依舊有有憎恨有厭惡有嫉妒等等負面情緒。
而現在的他,卻將這些也都同樣捨棄掉了。
就像是拋開了一切靈魂上的包袱。
太上忘情者,捨棄的不僅是愛,也有恨。情愛好斷,難斬。
古傳俠用超越了空間束縛的速度在無數的鎖鏈封鎖之下,跳躍前進着,躲閃着蜂擁而來的鎖鏈。
「我確實是明白晚了,魔刀殺天,斬的是業而不是人。所以秦若萍和君天河才能傷你最深,因為你與他們的糾纏罪業最深。」
「七殺魔刀刀法一共有七式隱藏刀招,如今已然用了其六,還有一刀也送你。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變成個什麼怪物。」古傳俠藝高人膽大。知道此時已然無法阻止張角與天意融合,不僅不想辦法極力阻止,反而要送他一刀,送他最後一程。
星空之下,突然飄雪,雪就是血···。
漆黑之中,有夜歸之人,挎着刀,一身黑衣,頭戴斗笠。
這一次,沒有詩號,也沒有過多的異象渲染。
但是偏偏卻無端的生出一種江湖落寞,江湖老的感覺。
江湖本來就用不着詩,江湖有用的只有刀劍和手中的兵刃。當黑衣人摘下斗笠的一瞬間,即便只有幾個人看到,依舊被他的樣子震驚的難以言語。
「這是···張角?」
『張角』看着被正在與天意合一的張角嘴角翹起一絲淡淡的笑容,這一笑就仿佛冰河炸裂,萬物回春。就是這一笑,所有人都會明白,他絕不是『張角』,哪怕他幾乎和張角長的一模一樣。
而天意中正在吸收着天意因果之力的張角,也從原本太上忘情的境界微微跌落下來一絲,產生了一絲絲情緒波動,融合的速度也減慢了一些。
「想不到還可以再見到你!」張角的語氣中帶着一種莫名的味道,仿佛是痛恨,有仿佛不是。
『張角』笑道:「我也很意外呢!爹!」
與此同時張瑋庭忽然大聲叫道:「我想起來他是誰了!他是我們渾天宗真正的開派祖師,第一任的宗主張渾。」
渾天宗的祖師爺和張角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一點毋庸置疑,甚至是張角本人也不奇怪。但是奇怪的偏偏是,此人不僅是張角的兒子,並且還是七殺魔刀的宿主,天選出來的主角。
這才是令所有人最為奇怪的。
「看來你也有一刀要送我。」無論昔日是何等的恩怨情仇,時光流逝,物換星移,留下來的都只有唏噓。當年拔刀相向的父子,如今以這種形式見面,最多也只是相視一笑。
張渾走到古傳俠身邊,對着古傳俠說道:「那就請你幫我來一刀吧!」
古傳俠回應道:「好!那就來一刀。」
說罷古傳俠真的就只是看似隨意的砍了一刀。
只是這一刀一斬出,那被天意包裹的張角卻發出極為痛苦的悶哼聲。他伸手,仿佛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抓不住。
張渾在星光下幻滅了身影。
天意以極快的速度被張角吸收。
那巨大的黃金長矛被張角握在手中,然後迅速變小,變得適合張角使用。
這一刻,張角成為了世界的中心,那原本朝着張瑋庭偏移過去的天地意志,也都有很大一部分回流。保留的那些雖然也足夠讓張瑋庭福運無雙,卻再也無法助他奪取世界的權柄,成為新的天意。
這對於張瑋庭來說,或許還能算是一件好事。
「苦心經營,你終於還是成了!」古傳俠看着張角,沒有再動手。儘管他此刻很想砍死張角,卻知道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