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禪茫然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次無意中聽見葉韶說,與什麼組織有關。不過每次我質問她,她總是諱莫如深,不肯多說。就這樣過了兩年,秀兒也出生了。忽然有一天,葉韶找到我,說要請我幫忙。我當然喜出望外,一心要討她歡喜,想也沒想,便答應下來。誰知她卻說,她要走了,只是放心不下女兒,希望我幫她照顧。我一聽,心就涼了半截。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母親會離你而去,不過我想,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誰會捨得離開自己的親生骨肉呢?」
衛秀聽到這裏,早已泣不成聲。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生母親,居然是這麼拋棄自己的。可笑她這麼多年來,一直四處打聽,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生母。可是這樣的母親,找到了又有什麼意義?
方子禪似乎猜到了衛秀的心思,道:「秀兒,不要怪你的母親。她一定有難言之隱,才會拋下你的。而且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我,來照顧你,說明她並不是拋棄你的。當時她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在心裏。她說,衛潛此人醉心大業,並不會是一個好父親。秀兒交給他,只會受苦。因此她才想到我。雖然她沒辦法報答我,但是依然懇請我能答應她。秀兒,你母親對你是真心的……後來,我便到衛府為奴。在葉韶的安排下,我順利成為了你們母女兩人的車夫。飛天大盜雖然名頭很響,但卻沒幾個人認得我的真面目。就連你父親到今天也一直蒙在鼓裏。誰想到,這一晃,就過了二十年……」
蘇拙心中震撼難以言喻,面前這個男人,僅僅因為心愛之人的一個請求,便放棄了名聲,放棄了自由,甚至付出了自己的生命。這是一份怎樣的愛……
方子禪開口,還要再說什麼,忽然大口嘔出鮮血。衛秀泣道:「方叔叔,你歇一歇,不要再說了……」
方子禪緩過勁來,搖了搖頭,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辦法尋找你娘的下落,終於得知幾年之前她出現在遼國的消息……可是我不能與你繼續找下去了……」
他忽然向蘇拙招招手,蘇拙忙雙手握住方子禪那隻顫抖的手。痴情的男人,是值得尊敬的。
方子禪一手握着蘇拙的手,一手拉起衛秀的手,將兩隻手疊在一起。他對蘇拙道:「蘇公子,我知道你是君子。小姐與你雖有些齟齬,但請你放下恩怨。秀兒雖然要強,實則外強內軟。請你替我照顧她……」
蘇拙望着方子禪期待的眼神,實在不忍拒絕他,終于堅定地點點頭。
方子禪似乎放下一件最大的心事,微微笑了笑。寂靜的曠野上忽然傳來一聲桀桀怪笑,蕭千鈞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方子禪,看來你要所託非人了!」
三人同時吃了一驚,蘇拙轉頭看去,只見遠處停了一匹馬,蕭千鈞如展翅巨鷹,躍在半空,向三人撲來。
方子禪雙目一瞪,強提內息,大喊一聲:「快走!」說着強撐起身,想要擋住蕭千鈞的進攻。
蘇拙看他情形,根本不足以抵禦蕭千鈞,腦中急思對策。衛秀忽然攔在方子禪身前,毫無畏懼看着蕭千鈞。
蕭千鈞根本沒將蘇拙衛秀放在眼中,這裏三人,只有方子禪一人足以對自己構成威脅。他來勢甚快,一眨眼功夫便到三人面前。他左手一掌擊向衛秀胸口,只想讓她躲上一躲,右手卻藏了厲害殺招,專要對付方子禪。
他全沒想到,衛秀根本不會功夫,這一虛招,居然沒有躲過。一旁的蘇拙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一掌結結實實打在衛秀胸口。衛秀血涌雙頰,吐出一口鮮血,軟倒下去。蕭千鈞毫不留情,右掌依舊印在方子禪身上。
方子禪本已身受重傷,如何再能抵擋,口中鮮血狂噴。蕭千鈞一擊即退,怕遭反擊。
蘇拙忙扶住受傷兩人,俺運內功,為二人療傷。只是他功力有限,難以奏效。
蕭千鈞自然看出來了,微微一笑,看着三個到手的獵物。
蘇拙強自鎮定,一邊輸入自己內息,一邊說道:「蕭千鈞,你可真笨得緊了!你來追我們,豈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蕭千鈞來追,只因一時氣憤,不肯放幾人逃走。這時聽蘇拙這麼說,不由得奇怪:「此話怎講?」
蘇拙冷笑道:「你以為蕭千庭真會放了耶律雄才嗎?方才若不是你在場,蕭千庭怎麼會妥協。你這一走,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