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君也覺得很羞愧,自己那標準而又麻利的救人動作,怎麼到了這小丫頭片子的嘴裏邊顯得那麼的齷齪與下流捏?
「小憐,你確定他就是這間寺院的和尚?」半晌之後,房間裏的火鳳凰這才壓抑住自己的怒火,不太冷靜地問道。
「是啊小姐,那個壞蛋穿着袈裟,而且腦袋上都沒什麼毛……」
我日!什麼叫腦袋上沒什麼毛?這能叫毛嗎,這明明叫頭髮好不好?段少君兩眼發黑的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短髮,氣的差點就想竄進屋子裏抽那叫小憐的丫頭屁股一頓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枚反射着天空陽光的禿頭出現在了段少君的眼前,光芒之強,幾乎把段少君的兩眼閃瞎。
眯起了眼睛詳端半晌,這才認出光頭之下把那三縷長須和那張猶如吊死鬼一般的哭喪老臉,不是夢惑那老賊禿還是何人?
老傢伙很是詭密地沖段少君扯了扯嘴角,這樣的笑容笑得段少君脖子上的汗毛都齊根豎立。
不過老傢伙卻沒有吱聲,只是沖段少君勾了勾手指頭,然後一扭屁股朝着一旁走去。
雖然很想一大腳踹在這老賊禿的屁股上,但是一想到這傢伙連自家武大三粗的徒弟一隻手都輕鬆收拾的手段,段少君還是很識趣的輕抬腳步,如同做賊一般跟着夢惑方丈離去。
來到了夢惑方丈的靜室,老傢伙撫着頷下三縷長須,賊亮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段少君。
足足過去了小半晌,夢惑方丈這才慢條斯理地開了口。「段公子,你不打算解釋嗎?」
「有什麼好解釋的?清者自清,若是說因救人而被人誤會,我肯定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段少君抿了口香茶,臉上透着幾分蕭瑟。
前世不是沒有好人,但是很多的好心人的下場卻是令人唏噓不已。記得有句最為經典的名言,就是一位法官,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對着一位扶起了受傷老人的好人說道:不是你撞的人,你為什麼要扶呢?
只是這一句話,不知道傷害了天下多少想做好人和準備作好人的平民百姓的心。這就是為什麼美國大片中的英雄都是蒙面的傢伙,不得不說,或許就是受到了這位法官的語言刺激也說不一定。
夢惑方丈看着段少君有些黯然的神色,還有那隱露鋒芒,不被理解但仍舊會我行我素的風骨,不禁有些失神。
夢惑方丈沉吟了半晌緩緩開口道:「老衲相信你不是那種落井下石之人。只不過你救人的手段,實在是有些過於奇特。以致造成了這樣的誤會。」
「溺水之人,腹中、肺部口鼻皆為水所灌。若我只把人救上了岸,不施以特殊一些的救治手段,你覺得她能活得下來嗎?」段少君很沒好氣地道。
心肺復甦、人工呼吸這些急救手段,在二十一世紀很常見,但是在古代,別說是看到,怕是連聽都沒聽說過。自己被那小八婆誤會,倒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夢惑方丈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道:「溺水昏迷之人,就算是救上了岸,十有**難以活命,蘭亭縣水澤眾多,每年溺水而亡之人,沒有五十,也有二三十人。老衲也曾救治過一些,可是實有**都……倒不想,公子居然能夠有這等妙法活人性命。」
「其實也不是什麼困難的法子,只不過,在一些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人眼中,覺得奇怪罷了。」段少君淡淡地道。
「也是,就連老衲對於這什麼心肺復甦,還有那人口呼吸也是未所未聞。」夢惑方丈眯起了雙眼,頗有深意地打量着段少君,他所用的這些手段,就連夢惑方丈這位學習醫道近二十餘載的人聽都沒聽說過。但看其模樣,卻仿佛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你不相信?」段少君斜起了眼角,看了這表情鬼崇的老傢伙一眼。「若是方丈不信,儘管落水昏迷,到時候,看在下能不能把你救活,你就知道這些手段的厲害了。」
「……老衲可沒那閒功夫落水玩?」夢惑方丈一臉黑線地瞪了段少君一眼。撫着頷下長須,晃着那顆油光錚亮的腦袋。「老衲覺得你應該不會說謊,可問題是,那西門大小姐能信你不成?」語氣中分明帶着幾分的興災樂禍和袖手旁觀。
「愛信不信,反正我又不靠她西門家吃飯睡覺。」段少君揚眉笑道。那個被自己救起來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