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後的夜晚便變得長了,原本守在院子門口的人們也三三兩兩地離開,夜深了!
人走了,但院子裏卻並沒有因為人少而清冷起來。
某人的噴嚏聲是一個接着一個!
唐奕把自己碗裏的麵條挑了一些在他碗裏,是怕他吃不飽,因為來的路上就聽他一個勁地念着好餓好餓,這傢伙應該是中午沒吃飯!
唉,經常中午不吃飯,難怪時常會胃疼!
唐奕聽安安那小妮子說的,她爸以前也有這個毛病,忙着忙着就忘記了吃飯,自從跟她媽媽在一起之後那是掐着點地拎着飯盒直接殺到他辦公室去,再忙的事情也得放一邊,先把飯吃了!
唐大少稍微一個感冒就噴嚏連天的,看着人高馬大的,身體抵抗力卻這麼差!
唐奕一邊把自己碗裏的麵條往他碗裏挑,一邊給他遞紙巾。
喬雪從廚房裏端出兩小碗的麵湯來,一碗放在唐易恆的面前,一碗放唐奕的碗旁邊。
不同的是擺在唐易恆面前的麵湯上浮起一層青翠的色澤,還有胡椒的香氣。
裏面加了稍許的香菜和胡椒,用來驅寒的!
唐易恆最後把那大碗的麵條全吃光了,連湯喝地都沒剩下一口!
「喬喬!」喬媽媽看着還站在旁邊愣着沒動的喬雪,示意她快幫着收碗。
喬雪這才反應過來,她就站在這邊看唐易恆把那碗面吃完,看得都失神了。
走過去收碗的喬雪蹲在地上,手剛伸過去將唐易恆面前那隻面碗給拿走,就聽見耳邊響起一道輕飄飄的聲音,「那裙子不好看,脫掉!」
端碗的喬雪手一僵,原本已經心平氣和了,被他一提起,又想到了下午發生過的事情,她的裙子被撕壞,不知道他是從哪兒找來的裙子扔給她,她當時也沒注意,就想着只要有衣服穿着離開就好,卻不想在門口被候在那裏的那個女人叫住,遞給她一張支票的同時還輕蔑地將她全身打量了個遍,低哼着說了一句,穿着名牌也不像個有錢人!
唐易恆一提到裙子,喬雪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身上的裙子確實還沒有脫下來!
從恆源大廈出來,她便乘坐了一輛公交汽車漫無目的地瞎逛,一個下午就在公交車上度過,還沒有等她回到家裏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說姥姥出事了,她急得連家都沒回了,直接趕到巴士站乘坐上最後一趟班車趕回來。
一回來便幫着母親忙着家裏的事情,也沒有時間想着要換衣服!
喬雪低着頭,借着院子裏的燈光看着自己身上的裙子,那是件黑色的a字連衣裙,領口的領子上鑲着珍珠,其實當時她拿着這條裙子壓根就來不及多想,那個時候只要有一件能遮住身體的,哪怕是只有窗簾可用她想她都會毫不猶豫地拿來裹在身上。
只是她沒想到這裙子會是什麼名牌!
回想起那個女人說的那句輕蔑的話語,不由得忍不住自嘲一笑,端着碗起身,直接走進了廚房那邊,一陣水洗的聲音從廚房那邊傳了出來。
唐奕看着唐易恆,發現唐易恆正坐在板椅上一動不動,但眼睛所看向的方向卻是在廚房那邊。
不是偷偷摸摸不好意思地看,是光明正大的看!
廚房裏,圍着圍裙忙着洗碗的喬雪身影很忙碌,而廚房外面,坐着的唐易恆目光略有所思!
當晚,喬雪跟媽媽要守靈,這邊有這樣的風俗,家人離世,最親近的人會在第一天晚上一直陪着,院子裏四面八方都擺上了蚊香,還用驅蚊劑橫掃了一遍,空氣有驅蚊劑和香蠟錢紙燃起的香氣混合在了一起,有些嗆鼻子。
喬媽媽覺得讓遠道而來的客人也陪着一起守靈不太好,便讓喬雪把自己的屋子讓出來給客人住。
喬雪愣了半天,十分不願意可最後還是抵不過母親的堅持,把自己的房間讓了出來,卻不想唐易恆搬着椅子坐在院子裏,一邊用蒲葉扇扇着企圖靠近他的蚊子,一邊說着,「阿姨,我陪你們吧,我不困!」
喬媽媽以為是女兒的不樂意表現讓客人難堪了,滿懷歉意地說着,「這不太好,哪有讓你也來守着的道理?去休息吧,這邊入夜天氣涼!」
喬媽媽說着目光朝唐易恆身上那淡薄的襯衣上看了一眼,聽着唐易恆又一次打噴嚏十分忍不
046:稻草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