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過年的,拜年是肯定要去的。
老家那邊,我爸自己去了。我們這邊也就是去了朋友家罷了。堂弟要去了老宋那,老宋就是一個光棍,堂弟去跟他喝了一整天的酒。
然後就是李叔那,李叔畢竟關照我們很多。只是在去之前,堂弟低聲跟我說,注意李叔一下。
他還是對那歲鬼的時候,懷疑李叔。就像當初我們也懷疑過李叔一樣。
然後又去了我哥的舅舅家。有錢人家,規矩就是多啊。拜個年還要預約排隊的。
最後也沒什麼地方去了,才年初六,我哥就整天跟着那幾個富二代磊長城。我寶寶就白天借給我媽媽去騙紅包。我和堂弟倒天天沒事情了。
鬱悶之後,我們決定去老鍾家拜年。畢竟上次老鍾也算是救了我一命。而且多接觸也有一點好處,知己知彼啊。我們要是老躲着他,他更好下手了。
帶上一些禮品,我們就開車過去了。那小鎮上到處的紅紅的炮紙。我開車本來就有些害怕,一聽到孩子點炮的聲音,就更慌了。最後還是堂弟開車子過去的。
倒了老鍾家,沒有想到他們家才年初六那診所就開門營業了。
小鍾大夫坐在前面,看着一個孩子,說是孩子吃多了不消化,撐着胃都吐了。小鍾看到我們過來,也很吃驚,連忙叫他爸爸出來了。
我笑眯眯地對老鍾說新年好,還說上次的事情多虧他了。他看看我堂弟,沒好氣地說:「反正你們還不是不信我。不信就算。年拜了,你們走吧。」他可沒有忘記堂弟那次把他打的,我那次把他罵的。
我呵呵笑着道:「有些事情和這拜年扯不上關係吧。大過年的,難道還要在我腳上掛個秤砣不成啊。對了,你未來兒媳婦呢?」
小鍾送走了病人,給我們倒了茶,畢竟大過年的,鬧得太僵也不好。他說道:「我們已經結婚了,在年前。她現在還睡着呢。說是不太舒服。」
我就色迷迷地笑:「是新婚做多了吧。那麼多中藥,你開藥給她補補啊。」
小鍾乾乾笑着,張張嘴,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老鍾一聲冷哼,道:「我出去玩去了。你們走吧。」說着他就起身帶着他那全身黑的大黑狗離開了。
既然被人趕了,我們也不可能死皮賴臉吧。乾脆起身走人。
可是就在我們剛要上車的時候,小鍾卻追了出來,說道:「呃,那個,我知道你們懂那個。我爸真的就是個騙子。我也叫他不要再做給人算命的事情了,可是他就是不聽。」
我笑笑:「沒事,老人固執吧。」說得輕鬆,要是暗中人真是老鍾,他繼續下去,總有一天我會沒命的。
小鍾看着我們坐上了車子,一下急得站在了車子前面卻也不說話。堂弟從車子裏探出頭來,說道:「你怎麼回事啊?不會是想留我們下來吃飯吧。你爸可是被我們氣走了啊。」
小鍾聽着,連連點頭,說他請吃飯,不在家裏,在對面街上。
我還說那他老婆就這麼一個人在家嗎?
他說他老婆是晚上沒睡好而已。就這樣,我們一起去了年街。
很多地方都有年街。就是過年時特別劃出來買東西和吃東西的街道。人一般都很多。我們找地方停了車子,小鍾就帶我們去了一個攤上。
小攤,一個棚子,六張桌子。旁邊還有幾家賣燒烤的。
叫了幾個炒菜,再從鄰攤,要了五十塊錢的燒烤,他和堂弟一人一罐啤酒,給我一杯奶茶,就開吃吃了。
對於小鍾對我們的態度,我很奇怪。老鍾在的時候,他就好像要說什麼了,現在估計是真找我們說事情的吧。也許他知道一點內幕呢?
在那罐啤酒喝完的時候,我才問道:「你知道你爸爸會煉小鬼嗎?」
這種年街,人很多,但是沒人會偷聽你說話的。很多人都是小兩口一起出來的,人家親熱着呢。所以我們也只是壓低着聲音罷了。
小鍾搖搖頭:「我爸的那些事情,都是晚上做的,而且不讓我過問。從小都是這樣。」
「那你請我們吃飯是什麼意思啊?」
小鍾一張臉也不知道是喝酒還是怎麼的,就紅了個透,猶豫了好一會才壓低聲音說道:「我老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