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互動完了,才記起酒樓里還有一個假二爺,賀樓玉此來,除了帶人保護大嫂,當然也是為了把這個人給弄回去,就剩這麼一個活口了,當然要看緊一些。
賀樓玉順着衛兵給指的地方看到被捆着又被塞了嘴的假二爺,看了半天嘆了句:「那些人是真恨我啊,怎麼找人假冒也不找個像樣的,這模樣可不是毀二爺嗎?」
雖然假二爺被捆着,下巴被卸了,又用抹布塞上,可他的腿沒毛病,賀樓玉一聲令下,一邊一個人把他從地上薅起來,坐車坐轎想都不要想,又不是腿斷了,二爺還指望帶着他遊街回去呢。
反正出了這麼大事又死了那麼多的人,想要瞞也瞞不住,不如就大張旗鼓地讓渭城府的百姓都看看,城裏混進不法之徒,想要敗壞寧遠王府的名聲,往後再遇到有人在渭城府內做這種勾當,最有效的法子就是找寧遠王府的人或是衙門的人來處理。
為了達到效果,賀樓玉還讓手下去尋了個破鑼邊走邊敲,順便也讓渭城府的百姓領略一下賀樓二爺的風采,看看二爺長得如何玉樹臨風,免得什麼歪瓜劣棗都敢冒充二爺。
果然,俊美的賀樓二爺在街上這麼一遛還真惹得不少姑娘家芳心亂撞,就差沒有人當街示愛了。
賀樓玉的虛榮心得到滿足了,一直把凌小柔送回寧遠王府,臉上都掛着和煦的假笑,之後繼續帶着人馬往衙門而去。
這一折騰天就晚了,即使是在夏天,等賀樓玉再回王府時,已經是華燈初上,而一直到這時候賀樓遠也沒回來。
本來凌小柔以為賀樓遠是公務繁忙,才會派賀樓玉去處理假二爺一事,可到了這時候賀樓遠還不回來,凌小柔就開始胡思亂想。
自從渭城府漸上正軌之後,賀樓遠就沒怎麼太忙過,就算有時晚上回不來王府,也會事先跟凌小柔說好,或是派個人回來說一下,像這樣話都沒傳回來一句,人卻這麼晚沒回來的時候壓根就沒有過。
凌小柔派了幾撥人去打聽,回來都說找不到王爺,又不敢去問老太妃,直到下人來報二爺回來了,凌小柔才像找到主心骨,果然不管再強大的女人,家裏總是要有個男人撐着才像樣子。
賀樓玉回府後,直奔後院,卻沒來見凌小柔,而是轉去鳳舞的院子。
一整天他雖然沒表現出來,但心裏卻總合計着鳳舞的事,雖然理智告訴他鳳舞是假的,可情感上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若是這麼久了,一直被他護着顧着的人是假的,他都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了。
至於說被人利用了而投入感情這件事,即使老隱士信誓旦旦地表示鳳舞是他師妹,絕沒有見了他還能那般平靜,賀樓玉還是覺得這個鳳舞不管是真是假都沒有害他的意思。
不然她們主僕在寧遠王府也住了大半年,想害人早就動手了,還用等到被人揭穿?再有他不能釋懷的就是『假』鳳舞為何會知道那些只有真鳳舞知道的事情,以及這麼久了,他竟然都沒看出鳳舞是假的,雖然模樣上實在是無法辨認,但舉手投足間的氣質也不會差得太遠,若一定說他為何認不出來,恐怕就是在他內心深處,也不願真正面對鳳舞變醜這件事,以至於從沒有認真地看過鳳舞吧!
所以,在內心深處他還有那麼一點堅持,堅持鳳舞就是真的,是不會害他的人,他要當面再好好看看鳳舞,確定她並不像老隱士說的那樣是假冒的。
可一旦鳳舞是假冒的,他一定要找出真正的鳳舞,不管是她親手布了這個局,還是被人脅迫,甚至遇害了,他都要弄個清楚明折。
一直到了鳳舞的院門前,賀樓玉才像突然從魔障中醒過來,手放在院門上,那一道不算厚重的木門此時卻像重逾千金,既怕鳳舞是假的,真鳳舞對他都是虛情假意,又怕鳳舞是真的,每每看到她這副人不人鬼不鬼,明明內心痛苦,卻要安慰他的樣子,賀樓玉其實也不好過。
比起受騙上當的憤怒,賀樓玉更願意鳳舞在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好好地活着。
院門無聲被打開,鳳舞就站在院中朝他笑着,可配上那樣一張臉,這個笑容倒是多了幾分鬼氣,好在鳳舞只笑了一下,便轉身回院,那寂寥的背影卻無端的讓賀樓玉輕鬆下來。
雖然對鳳舞沒有變心,也想盡辦法要與她幸福,可對着這樣一張臉,賀樓玉還是沒辦法把她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