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趕走康熙的結果,就是只能讓他跟着,但與他約法三章,不准打擾她工作,不准隨便開口,不准瞎動現場的任何東西,他答應得很快,仿佛只要不趕他走,讓她當馬騎都行。
她來到第一案發現場,因為光照強烈的關係,裏頭倒也光亮,黃色的警戒線,已被風吹得掉在了地上,磚色的地板上,血跡還殘留着,因為時間久遠,早已發黑,成了一塊塊印記,牆只剩下三面,露出鏽成褐色的鋼筋,牆上還留着吊綁死者時所用的鈎子。
這樣的現場並不鮮血淋漓,連血的腥臭味都聞不到,但依然讓人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皛皛蹙眉環視着能看到的一切,腦海里開始架起一個鮮明的犯案現場,有死者、也有兇手,犯罪心理學最奇妙的地方就是利用細節,找出關鍵點,並非憑空想像,而是找出兇手為什麼這麼做得理由。
根據死者的死亡狀況,她已經勾勒出一個可能性。
兇手是女人。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要選這個地方?又是怎麼把死者騙進來的?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一點沒注意到康熙看她的眼神都在發光。
在他眼裏,皛皛任何時候都是光彩動人的,每一個微笑能讓他沉醉,但現在的她,清澈明亮的瞳孔,就像一盞玲瓏剔透的水晶燈,透着一股英氣,更為光采照人。
果然吶,工作中的女人是最美的,另有一股動人氣韻。
看得出,她非常喜歡這份工作,並沒有因為過去的陰影感到痛苦,但他不確定是不是真如此,至少現在的她是意氣風發的。
他決定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犯罪心理學,老婆喜歡的,他也要喜歡。
見她沉思不語,額頭卻冒出了汗珠,他不聲不響的走過去,替她擦汗。
她已經十分習慣他的自來熟了,沒避開,還把手伸向了他。
他愣了一下,想起昨晚她也是這麼伸手的,應該是要喝的東西,從隨身帶的包里掏出一瓶綠茶,這包里還裝着不少東西:扇子,毛巾,濕紙巾,還有兩盒三明治,幾瓶飲料,都是追她的半道上,跟計孝南接頭,拿過來的。
皛皛蹙眉道:「怎麼不是咖啡?」
「空腹喝什麼咖啡?」不知道咖啡傷胃嗎。
「可是我思考問題的時候,喜歡喝咖啡。」因為能提神醒腦。
她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聽在他耳里卻像是在撒嬌。
他又替她抹了抹額頭的汗,哄道:「那你把三明治吃了,我幫你去買咖啡。」
吃飽了,她想幹嘛都行,這麼熱的天氣,他真怕她會吃不消。
她搖頭,「我不喜歡在思考東西的時候吃東西。」有些人越餓,腦子越清醒。
「這什麼鬼理論,有科學證明嗎?」
為了避免他長篇大論,就像昨晚說失眠那樣,她瞪了他一眼,對着嘴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這是在提醒他,不准說話。
他馬上閉嘴,在她身邊做個安靜的美男子。
皛皛繼續尋找線索的時候,他也沒停下,拿着扇子跟在她身後扇風,這要讓耿不寐看到,准能把大牙都嚇掉,這平常都是耿大太監的活兒。
康熙並不懂查案的細節,見皛皛蹲在地上,東摸一下,西摸一下,已經開始往包里摸紙巾了,等她起來,紙巾立馬送到,這華麗又時機準確的銜接動作,比手術時遞手術刀的護士還利落。
查完第一案發現場,皛皛又緊接着去了第二案發現場,他跟着在後頭,亦步亦趨,像條小尾巴似的。
兩人來到二樓的盥洗室,越過警戒線,走到浴缸旁,剛蓋上的木頭蓋板還在,但浴缸里的鹽酸水已被鑑證抽走了,化驗報告顯示,鹽酸比重不算太多,但足夠讓人痛苦而死。
因年代久遠,浴缸原本的顏色已完全看不出,搪瓷質地,剝落的地方露出了很厚的鏽蝕。
大多的變態殺手,殺人方法都是統一的,因為熟能生巧,且可以不斷進化,殺得越多,手法越利落,還能縮短犯案時間,但這位兇手,完全沒有按常理走。
警方一開始懷疑兇手並非同一個人,因為第三名死者的死法也不一樣,只是三人同為教育工作者,有明顯的共同點,如果不是同一個兇手,巧合的
Round32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