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曹震再次傳了消息回來,皛皛下了課,便趕往刑警大隊,還是那個會議室,還是那群人,不同的是,大家都坐得筆直,安安靜靜的等她來,好像一群等待班主任來檢查作業的學生。
她一到,大傢伙又活絡了,端茶送水,笑眯眯的寒暄,把景颯這個副隊長給擠到了一邊。
皛皛面對突如其來的熱情,有些不適應,看向景颯,用眼神示意道:「怎麼回事?」
景颯先用手指了指她,然後豎起大拇指,又指了指圍着她的那群人,作了一個膜拜的姿勢,最後還做了個有閃閃發光含義的手勢。
意思很明了——他們把你當成了神。
皛皛領會了,只是擰了擰眉毛,並不作聲。
張又成走到她邊上,說道:「青文那件案子我去查了,當時有三個人在評定職稱,一個升任副校長,總共四個人,其中一個評定職稱的人是女的。」
不用問,剩下的三個男人必是嫌疑犯無疑。
他又說道:「青文大學雖然已經倒閉,但要找到這三個嫌疑犯一點都不難,諷刺的是其中一位還是現任的教育局局長,可謂風光無限,我去的時候,他臉都嚇白了。」
中國不像一些國家,刑事案有時效期,一旦過了時效期,案件會自動失效,就算犯罪嫌疑人主動認罪,也不會追究法律刑事責任,哪怕是殺人兇手也一樣,只要過了時效,就是無罪。
而,中國刑法規定,只要已經立案偵查的案件,就不會有失效期,無論經過多少年都會追究,直到抓到兇手為止。
女大學生輪*奸案已經過去了二十年,恐怕這三個人做夢都不會想到,警察還會有找上門的一天。
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其實,這案子皛皛已經聽景颯報備過,不用張又成複述也已知曉,但景颯說他一把年紀了,千萬不要嫌他囉嗦,能贊就贊他兩句,讓他高興高興。
她不懂什麼人情世故,但景颯提醒過她,她照做就事了。
「嗯,你做得好!」
張又成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一喜,架着老花眼鏡的鼻子都像是高了幾寸,「端木,你看這話說得,哈哈哈哈,警察嘛,應該的,應該的。」
誰都看得出來他有多高興,現在要是跑上去問他借錢,說不定他都不要人家還。
景颯滿意的看向皛皛,在一旁暗暗對她豎起大拇指。
皛皛只覺得人際交往真是一件特別麻煩的事情。
張又成嘚瑟了一會兒後,又惋惜道:「嫌疑犯是找到了,受害人卻聯絡不上了。」
「會失去聯絡,代表她不想再記起這件事,找到她,也是打擾她的生活!」
對於一個拼命要忘記過去的人而言,抓到罪犯並不會讓她感到欣慰,只會讓她感到痛苦,從來就不是有勇氣的人,何必讓她在二十年後再面對一次,她應該已經結婚生子,顧忌着更多的人和事,所以絕對不會希望有人去打攪她。
這是很多被強暴的女性要面對的問題,為了孩子,丈夫,甚至是丈夫的家人,她們不得不繼續懦弱下去。
張又成儘管有些遺憾,但案子破了,算是給了受害者一個交代,也沒丟了他們警察的臉,作為一個老刑警,他知足了。
景颯看時間差不多了,拍拍手提醒大家各就各位,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談,現在最要緊的是曹震查到的消息。
等人都坐好了,視頻會議再次開始,但山區信號實在太差,調試了半天都接到信號,趁有空,她湊到皛皛身邊問道,「這幾天你都到哪裏去了,打你電話要打好幾遍才能找到你。」
視頻會議後,她就沒再來過警局,多是電話溝通,有時候電話也不接,過了好久才有回電,問她在哪也里,她也不說,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去了一個地方,見了兩個人,寫了一篇稿子!」
「嗯?」景颯愣住了,見人她還能理解,但稿子是什麼?
正想問清楚,視頻電話被接通,屏幕上的雪花一消失,曹震的臉突兀的就出現了,比起上次,顯得更加憔悴,還多了幾道抓痕,分佈在左臉和額頭上,看上去傷得不輕,有幾條還冒着血水。
有人問道,「曹隊,你的臉怎麼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