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從那地方出來,還想風風光光地出去,擁有最好的,人上人的生活,憑什麼作孽的杏兒能得個好結果,我就不行?」
宋五娘的面孔扭曲,難看的厲害。
「我非要搏一場富貴……搏一場富貴……就像林公子說的,若不能風風光光的生,還不如轟轟烈烈地死……」
吹着冷風,呆在個破廟裏說話,許薇姝還沒這毛病,帶着人先悄沒聲地把宋五娘弄回客棧。
只是,一時間大家都對怎麼處置這人犯了愁。
你說殺了她,好像也不該自己人動手。
但最近桐城頻頻出沒的採花賊,貌似有一點點可能,就是她支使的,當然,具體證據好像也沒有。
還是要問問動手的那人。
事實上,在路上這人一直嘰嘰喳喳,又是哀求,又是痛哭流涕,甚至看那群侍衛不搭理他,還口口聲聲說自己在桐城地面上兄弟多,要不放了他,有他們倒霉的時候。
反正方容和許薇姝聽不見,又怕泄露行跡,手下人乾脆塞了他的嘴,直接拿刀子割了他兩刀。
都是在皮湊肉厚的地處,稍微見了點兒血。
但就這一下,此人立時變得特別聽話,讓往東就往東,讓往西就往西,不該說話的時候,半個字也不敢吐露。
人啊,總是欺軟怕硬。
走小門,鑽回自家住的院子裏去,一路折騰,許薇姝的五臟廟都開始翻天覆地。
至於那些侍衛們,也餓的不行。
院子裏就有小廚房,客棧也有自己的廚子,許薇姝就招呼店小二幫忙弄了些新鮮的菜蔬果肉。
這會兒天還沒大亮。
所有人都在睡覺。店小二是讓他們從床上硬生生給拖出來的。
可即便如此,夥計一樣眉開眼笑,高高興興。特別殷勤地直接招呼人手弄了好幾筐子各種食物。
「小娘子可要小的把大廚叫起來?咱們劉師傅做江南菜,尤其是甜點。那絕對是一絕。」
許薇姝笑眯眯謝絕。
「我見咱們廚房還有饅頭,我自己拿饅頭烤一烤就成了,小二哥不麻煩你。」
她到不是不想吃點心,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人家老人家休息。
其實,算是現在趕緊讓廚房給收拾幾桌子菜出來,也不算過分,他們可是豪客,光給店小二賞錢。就夠對方兢兢業業的。
何況許薇姝向來出手大方,這會兒那幾個店夥計,還有幫忙的那些人,手裏攥的銀錢比他們辛辛苦苦起早貪黑好幾個月還多,店夥計恨不得這些客人們天天早起,天天覺得肚子餓,最好一天吃個七八頓。
食材齊了,許薇姝自己動手做了一鍋乾鍋肉……
方容:「……」
雖然是再尋常不過的吃食,可味道香飄三里,光是聞一聞。跟着忙了這麼長時間的一群侍衛,忽然一下子覺得,以前在京城吃十兩銀子一桌的席面。有點兒不值當。
就算是龍肝鳳髓,能有這麼香?
宋五娘也沒被捆起來,侍衛們有的是辦法,卸了她的關節,把人往椅子上一扔,想動一下都難。
她其實忙的時間比許薇姝她們長得多,也更餓,可現在,顯然沒人關心她吃什麼。
熱氣騰騰。香噴噴的飯菜上桌。
一夥子人也不顧忌形象,拿着烤饅頭。吃着亂七八糟,卻香味十足。也油水十足的菜,再加上一大鍋熬煮的軟糯的大米粥,吃得腹中飽足,滿足感油然而生。
宋五娘忍不住吞口水。
許薇姝沒去屋裏吃飯,也端着一個小托盤,夾了兩塊兒烤饅頭,弄了些香辣的菜,走出來坐在宋五娘的對面,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還知道餓呢?由此可見,你那滿肚子痛苦委屈,其實還遠遠不到沒辦法忍受的地步,你要真痛苦得不行,哪裏還能惦記着吃東西?」
宋五娘低下頭,冷笑:「這是什麼道理?玩小孩子把戲?」
許薇姝聞言一怔,莞爾道:「……別誤會,我們是真餓了,真想吃飯,當然,也是真不打算讓你吃。不過,我可沒心思辛辛苦苦做一鍋美食,就為了測驗一下你的心情。」
她收斂了臉上的神色,顯得有幾分冰冷。
「你怎麼想,又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