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柳叔叔…咱倆退後…」張毅城拉着柳東升退到了門口,只聽小朱哇的一聲醒了過來,兩隻眼睛有如凶神惡煞一樣,彭的一把就掐住了亮子的脖子,一邊掐一邊喊:「就是你!就是你!償命來!!償命來呀!!」,同時砰砰砰用腦袋和亮子對撞(小朱武裝了一下帶了個鋼盔算是戴對了…)只見亮子一不咬人二不反抗,反而是手腳亂顫着不停的掙扎,單就此情此景而言,小朱倒像個詐屍的,而亮子反倒像個活人…
「哎?」柳東升也看傻了,剛才還是亮子佔盡了上風,現在怎麼掙紮起來了,小朱到成了債主了,「小朱…這是怎麼啦?」柳東升呆着眼問張毅城。
「朱叔叔身上的東西,就是孫爺爺身上的東西,我一直沒處理…就是想着哪天讓它發揮點餘熱…」張毅城說話還挺趕時髦,「我本以為這個人和沖孫爺爺身體那個鬼的死沒什麼關係…所以想用點誘餌才能把那東西引出來,但現在看來,這個死人和孫爺爺身上那東西的死不但有關係,好像還是很直接的關係…」張毅城一皺眉。
「啊?那他不會有事吧?」柳東升有點擔心小朱,本想上去攔着,但一想此時此刻這兩位爺爺的能耐,卯了半天勁也沒下狠心上前。
「沒事…孫爺爺現在不好好的嗎?」張毅城倒是胸有成竹,「至多在床上躺兩天就沒事了…柳叔叔…其實這麼一來,事情就簡單了…所謂一物降一物,再厲害的鬼也有它怕的東西,比如生前的債主啊、領導啊什麼的,怕老婆的要是成了惡鬼,唯一能治住他的可能就是他老婆,這個死屍看現在的情況,應該沒殺過人,所以從生前就有做賊心虛的心理…今天是頭七,他的魂魄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所以會害怕被自己害死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話…」
「有什麼可能?」柳東升此刻覺得這張毅城長大肯定不簡單,年紀輕輕就能做出如此細緻的分析來,雖說自己沒怎麼聽懂吧…
「害怕到一定程度,魂魄可能離體…」張毅城喃喃道。
「你不是說離不開嗎?」柳東升也糊塗了。
「是離不開,現在這種離開是被迫的,還會回來,但至少得一個小時,這期間他就是死肉一塊,不會再活過來,咱們可以趁這功夫把他身體裏的東西取出來…那他就可以去投胎了,畢竟不是什麼惡鬼…」
「嗯!」柳東升長出一口氣,拍了拍張毅城的肩膀,「好樣的毅城!今天真是好樣的!像個男子漢!」柳東升新說自己閨女將來要嫁給這麼個孩子自己也放心,膽大心細心地善良,若換作普通的初中小孩,今天晚上這一幕早就嚇死了,沒準打着半截大鬼旁邊有多出一個小鬼來…
果然,小朱掐了沒多久,亮子忽然兩腿一蹬,一動不動了,這時亮子的嘴裏發出了一陣慎人的奸笑,撲通一下也躺在了地上。
「一個小時…一個小時…」柳東升嘟囔着看着表,「毅城,走,跟我回躺車裏,那有拖車用的麻繩子,直接拿那個捆…我就不信他能把那個也掙斷了…」
柳東升帶着張毅城剛走到車跟前,迎面正碰上法醫老陳騎着自行車過來(老陳家離局裏很近),見一看見柳東升,這位從來都是一臉嚴肅的老法醫竟然呵呵的樂上了,「柳大隊長,你這是…剛從老山前線回來吧?」接着門口的路燈,只見柳東升一臉的黑灰,已經和汗水和成泥了,身上蹭的說黃不黃說紅不紅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褲子上還破了巴掌大一個洞,白嫩嫩的屁股蛋子露天展覽着,旁邊還跟了個不認識的小孩,形象基本上也差不多。
「老陳啊,你可算來了!」柳東升可沒心情開玩笑,一把抓住老陳的手一溜煙就到了解剖事。
看到解剖室的狼藉,老陳並沒有想像中的那種驚奇,而是微微一愣,湊到柳東升耳朵邊上問了一句:「柳隊…莫非剛才那東西…」
「對!」柳東升已經知道老陳要問什麼了,「老陳你也碰到過?」
「沒有…」老陳眉頭緊皺「但我曾經聽我的導師說過…沒想到真的會發生…」
「什麼都別說了…這人的肛門裏好像有什麼東西,還得麻煩你給取出來!」柳東升走上前,和老陳兩個人把屍體抬到了解剖床上,「我的手術刀呢?」老陳翻了半天器械盒。
「我說老陳啊,雷鋒也沒你這麼省啊!就一把手術刀?」柳東升從地上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