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這祖宅,大體上還保留了原有的擺設,人雖搬走了,但大件家具基本上沒少。進了屋,張國忠發現從家具的擺設看,這似乎是一個傭人的房間,從家具的質量、款式上看,比前兩天剛排除過的「書房」差的太多了。
「他娘的,怪了…」張國忠打開燈,喃喃道,剛才明明看見一個人影的,這間屋子最多有二十平米,陳設也比較簡單,一眼望去,地上一層塵土,並沒有人來過的痕跡,窗戶也關的死死的,不像有人跳過窗,但看着手中羅盤,指針仍崩崩的跳個不停。
抽出「問天」,張國忠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衣櫃的門,什麼也沒有,而後一步一步往裏走,又看了看床下,空的。
抄起羅盤,張國忠在屋裏好一通轉悠,說來也怪,出了這間屋,羅盤就不跳了,進了屋,羅盤就又開始跳。「就是這了…」張國忠喃喃道…「師兄,你過來吧,我找到了…在一樓東頭第二個拐彎…」這是阿光給的對講機,張國忠還真是不太會用,喊了無數次,直到老劉頭都小跑到自己跟前了,也沒聽見回話,原來老劉頭也一個勁的喊「知道了」,但喊的時候沒按「通話」鍵,這可好,對講機成單向的了…
找了整整一宿,兩人從屋裏的一塊地板下找到一個半寸來長,也就有圓珠筆筆芯一樣粗細的玉石柱,放得極為隱蔽,在燈光下仔細看,好像現代的「微雕」一樣密密麻麻刻了一大片,不藉助顯微鏡很難看清刻的是什麼。而在石柱周圍,則有一小圈白se的粉末,形狀好像是一個人臉。
「這…」老劉頭仔細碾起白se粉末,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骸陣…。」老劉頭嘬着牙花子,「他娘的現代社會了,還有人用這種陣法,真他娘的狠啊…怕鬼門陣嚇不死人,還布上這個陣當替補…多大的國讎家恨啊這是…」
「骸陣」也叫「火孽陣」,是降術中一種邪門且極為逆天的陣法,冤魂惡鬼只能在自己的屍身附近作祟,觸犯屍身,要麼犯怨孽之氣大病大恙,要麼鬧撞客鬼氣沖身,而在遠離其屍身的地方是沒事的,而「骸陣」的原理就是先讓一個人慘死(大部分是燒死或水熏,就是先扔到盛滿冷水的容器里,然後給容器加熱,把人活活煮死),然後利用死者的骨骸為其重塑一個「假身」,並使其魂魄依附其上,簡單來說就是人為給惡鬼製造一個假的屍身墳墓,所以在「骸陣」周圍,往往會聽到有人說話、哭泣等等聲音,甚至看到人形,若在「骸陣」周圍呆的時間過長,興許也會鬧出撞客。這種陣法即便在降術中也屬於「瀆神戲鬼」的大忌之術,佈陣者必折陽壽,且折的比直接在活人身上下降還要多。
「師兄…你說這廖家,會不會有內jian啊?」張國忠道,「這宅子裏,都開始掀開地板佈陣了,這麼大的動靜七叔能不知道?…」
「不曉得,…」老劉頭沉思,「但這件事得告訴他一聲,真有內jian也是他廖家自己的事……反正現在鬼門陣已經破了,下一步就等那小兔崽子自己上門了…。」
第二天,張國忠和老劉頭來到七叔家,剛進大廳就差點暈倒,只見七叔和一個人聊的眉飛se舞正帶勁,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戈。
「秦…秦…秦爺…?」老劉頭揉揉眼睛恐怕自己認錯人,香港這幫有錢人可真是里勾外聯。
「張掌教,我就知道你會去找我…」秦戈抽着煙斗,「事情比我預想的麻煩,所以我只能找你了,你弟弟說你在香港,我就一路找到這了…。」
「我也沒想到,你們竟然認識阿戈!」七叔眉飛se舞到,「我早就看出來了,二位絕不是等閒之輩!」
「不認識!堅決不認識!」老劉頭一臉正經地走到沙發前落座,故意把臉扭向別處。
「張掌教,這些ri子我一直在通過孫先生給的一些線索調查那幾個清朝盜墓賊的事,現在遇到一些問題需要你幫忙。」秦戈也不理老劉頭。
「是這樣的,秦先生,我們也有一些猜測…」張國忠看了看旁邊的七叔,顯得有點不自然,「那個印…」
「張掌教,不必隱瞞了,我已經和七叔說過了…」秦戈道。
「是啊,張先生,阿戈已經把你們找和氏璧的事跟我說過了,現在咱們是一家人,我可以儘可能為你們提供幫助!」七叔興奮道,「只要你們能幫我擺平那個姓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