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棠坐着,她站着,他的手拉着她的,手指指腹還在她手背肌膚上細細摩挲着,仿佛帶着一陣電流,從她的指尖急速地竄地心臟,心跳在那一秒停止了跳動般。
她覺得手背上滾燙,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緊到沒有一絲想要放開她的意思。
而她終究是沉不住氣的紅了臉龐,熱了耳根,一片雪膚暈開了牡丹的國色天香,勾魂攝魄。是個正常的男人都無法抵擋這樣的誘惑。
他們就這樣靜靜彼此凝視,熾熱的目光將空氣都燃燒了起來。
「霍總,謝謝你的好意。就像你說的,我已經結婚了,出軌的遊戲我玩不起,也不想玩。你是高高在上的霍靖棠,我是低到塵埃里的秦語岑,我們之間本就該保持距離。這幾次帶給你的困擾我感到非常抱歉。霍總,如果有什麼讓你誤會的地方,我感到萬分的抱歉。」她說得誠懇,說得清晰明了,「以後我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對不起……」
她現在連自己的人生都決定不了,又何必去惹桃花,這樣只會徒增傷悲與傷害。她都已經不幸了,沒必要再帶給他人不幸。況且現在她也心思去想這樣的事情,所以這樣對誰都好。至少不必心傷。
這番話如果讓人聽不出拒絕之意,那麼他霍靖棠就是傻子。
他的眼神沉黑如這飛雪的冬夜般漆黑:「說得很好。」
「霍總……我……」秦語岑咬了咬唇,她現在必須理智,不能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就感動稀里嘩啦的,「你幫了我很多,而我唯一能說的只有謝謝。真的很感謝你,你的恩情我秦語岑一定會記在心上。只是以後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了。像你說的那樣我要勇敢地做自己。所我該回去了……」
她現在做什麼都不敢掉以輕心。
特別是男女之間的事情,她更是要謹慎小心。
即使她知道眼前的霍靖棠對她可能沒有壞心眼,但是現在的她是沒有未來的她,所以現在不敢奢想未來。
而他們之間的意外糾纏已經脫離了她原本的人生軌道,現在只是及時剎住車,回歸到屬於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去而已。
剛才那份燃燒的炙熱,瞬間就冷卻,只余冰冷的灰燼。
他臉色淡淡,鬆開了手,她一得到自由,便不再多留,轉身就走。
「這個時候是打不到車的,而且從這裏出去,你也不怕被人劫財劫色嗎?」霍靖棠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好心地提醒着她。
她現在才明白,越是好看的男人,越是讓人沒有抵抗力,一不小心就會沾上毒,屍骨無存,而他更是會讓人萬劫不復。
她現在不敢輕易地相信一個男人,哪怕這個男人沒有壞心眼。
霍靖棠自沙發里站了起來,看着她纖細的背影:「已經在這裏待了大半夜,也不差這幾個小時。明天天亮了再走。保持距離是嗎……我說到做到。」
他把客廳里唯一開着的落地燈也按熄滅了。重新躺回了沙發內,側身向內。
霍靖棠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還站着那裏當雕像麼,睡覺。」
面對她的泰若自然,秦語岑只覺得內心湧起無數的說不清楚的情緒,糾結纏繞,把她自己給死死的困住,她覺得自己就要窒息了一樣。
也許是霍靖棠說的話嚇到她了,她始終沒有勇氣走出去,這才重新回到了房間裏,躺下。可是睡意卻全無。做回彼此,這不是她想像的嗎?
第二天,天放晴了,陽光正好。
秦語岑起床後,沒有看到霍靖棠,剛出門就看到了他的助理徐銳。
徐銳正停好了車,下車向秦語岑打招呼:「秦小姐,早。」
「徐助理……早。」秦語岑的心紛亂,不知道要自私解釋自己這麼早就在霍靖棠的家裏。
徐銳卻先開口了:「秦小姐這麼早來找總裁談合約的事嗎?他已經去機場了。我過來拿文件的。你沒有開車吧,要不我送你一程。」
「他出差了……」秦語岑一驚。
他周末也不休息,也要工作嗎?
他擁有的東西比她想像中的還多,可還是這麼努力,而她又有什麼資格停下向前的腳步。
「你等我一下。」徐銳便進了別墅,手裏拿着一個資料袋,很快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