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迷離與遭遇
「娘地,今天就這麼交代在這了」
江巽吐了一口血沫子,噴在對方的面上,揮動着斬的酸麻無比只剩下機械本能的手臂,半扶着橫刀,掩身錯過數之利刃,撞進一人的懷中,利落的將對方順着骨節連膀卸下小半身,付身撲倒又撩斷兩對腳,身上也再次挨了幾下。
迷彩披風下百鍛背甲,早已被砍挫的傷痕累累,張大的裂口幾乎傷可見骨。
這還是山賊麼,死了這麼多人,依舊強攻不休的麼,誰也沒有想到,官道沿邊的山溝里,馬車的殘骸累累,堆了起碼有十數之多,即有普通民家的貨車,也有郵驛的快車。而下山的武裝偵察,會變成一場山林間狹路相逢勇者勝的遭遇戰。
頓時這些百戰軍人,高喊着信念與口號,一波波的衝殺上去。
對方也似乎極擅長山林溺戰,只是武器相當雜駁、標槍長梭,如雨點一樣的沖林縫草間中揮使出來,居然不受山林狹小的影響,繞是這些半鑲鋼片的輕甲,也抵擋不住。好在對方也是輕裝,防護比己方更差,只有一些革護,近身之後在一色鋼水的橫刀下,象割板油一樣的利落。
近戰的速射弩機,發揮了相當的用處。不停的撥發密集的無尾矢,灑出去根本不需要準頭,屍體很快堆的半人高可是這些,但敵人似乎還是無窮無盡的從山林草從中突冒出來。
突然一聲鳴號,他趕忙掩下身
剎那就一排冒着煙氣的事物飛過頭頂,落在長標短槍聚成一堆的密集人從中,崩濺暴烈的讓敵人剎那陷入連片的火海中,慘叫掙扎響徹一片。他卻心中一沉,這是最後的手段,用來驅趕野獸,生火熱食的最後一點燃料,用了就沒有了。
這時他也無暇多想了,一咬牙又撲上前,
「死就死了」
他識字不多,一開文字就發咻,因此只能進了兵法戰略的短訓班,但他至少為後人掙得了,自幼學進修到官學的名額。
這時候。
似乎老天也在幫忙推波助瀾,本來寂靜少風的戰場,慢慢吹去了背風,將大量潮濕樹木燃燒所產生的煙霧,飄向了對方。
過於旺盛的大火和煙霧,似乎讓對方失去了繼續進攻的勇氣,嘈雜的沙沙聲如潮水一樣退去,當他率領僅剩的部下,滿臉灰黑的濕布圍着口鼻,跌跌撞撞的從煙霧裏走出來的時候,一留下一地狼籍的屍體。
清點下來折去了小半的兄弟,連隊上三差遣的見習士官,軍法虞侯等亦全上帶傷。
雖然敵人留下了足夠的屍體,但是他知道,事情並沒有結束,山林間的追逐與獵殺,這才剛剛開始。
迅速收拾戰場,搜檢敵人的身份,和一切可以利用的物資,這可是光天化日的官道附近啊。
同樣也上過短期軍略速成班的栗末人安小狼,也在極大的麻煩中。
「縣尉這個狗生養的,」
看着底下一張張猙獰扭曲的面孔,他恨恨的說,手中卻沒有停,揮着小盾抵開飛石和亂箭。加緊將一大鍋滾水潑灑下去,澆在堆積在牆根下搗挖不休的人群中,再次蒸騰起大片的慘叫和皮酥肉爛的滾熱氣味。
什麼脫漆的角弓、木弓,半新不舊的橫刀,鏽跡斑斑又被匆匆磨光的長槊等,被淘汰下來用於組織民壯的舊兵器,全落入這些人手中,甚至還有水火棍,鐵尺、鎖鏈之類明顯是公事房裏的家什,獵戶的鐵叉,農夫的草耙等。
衝擊糧院所的這些人,說他們是軍隊又不象,穿戴的千奇百怪,連兵器都配不全,說他們是暴民嘛,也不象卻沒有亂民那種雜亂無章,甚至很有組織頂着門板木牆做成的木排,死命的攀怕上來。
難道是山賊,不過自從龍武軍入川以來,山賊就變成一種高風險低回報缺少前途的職業,特別是幾個心存僥倖的大山頭,被龍武軍用來實驗新式火器,連人帶寨子一併燒成灰燼後,北川的境內的匪患,基本禁絕了。
好在。
從成都到大散關的十幾座為大軍提供過境支援的糧院所,都是軍屬工程團按照統一制式建築的,代表兵家的最高工程技術,埋地三尺的碎石牆基,四角一點十字,分成四個部分深挖一條弧溝,以溝為界再築一面寸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