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名士
因此,現在是那位馬屁學士溫哲,在為我處理這些迎送酬酢雜七雜八的事情。
說起這位溫學士,還真是個有爭議的人物,本是靠溜須拍馬才上位的,在楊黨之中也是要多少有多少,因此當楊國忠倒台後,雖然他這種無足輕重的傢伙,因為分量太輕沒有受到什麼牽連,但日子也絕對不好過,無論是劃請界限繼承了楊黨人脈的韋見素的舊黨,還是地方漢中王、崔圓的蜀派,都不見容於他,房倌一流的新黨,更瞧不上他。所以便成了煙囪兩頭受氣的老鼠了。
因此當初是缺人,他因為熟習典章一手好文字,才留用,安定下來後,與其被人嫌礙眼踢走拿掉,還不如自己主動退謀他路。所以發現了我有調查他的意思後,便主動投上門來輸誠獻忠的。
自請外放公主府屬官,成為小丫頭門下第一號的家臣。我當然明白他的心思,小丫頭的公主府雖然現在還是個空架子,但無論是太上、今上、還是太子,都不會慢待的,作為府上頭一號屬官,主動送上門來也是一種表態。
本來象他這樣的人歷代當權者身邊從來不會少的,屬於可有可無的類型。
但為人雖然習慣性的阿諛了些,但是作為府上的屬官還算得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真假說三分,虛虛實實的暗示四分的待人應酬,他倒是深得其中三味的,實在讓人挑不出毛病來的。
而且,我很快發現,他有一個毛病,就是為人很是八卦,尤其有刺探他人私隱的癖好。對各種風聞暗傳的散傳朔源也是得心應手。這種性子,如果放在平民中,就屬於愛嚼舌跟根的大媽之流,但在朝堂中,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為行走於省台,雖然位置不很重要但接觸的範圍卻很廣泛,作為接受顯誠的條件,他就拿了收集的許多早年秘聞投告於我的同時,
也等於把柄授我,畢竟有些東西需要實力的保障,才能發揮作用,或許放在我的位置上,人家只會忌諱,但用在他自己身上,那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了。雖然他一直說的隱晦含蓄,但據我推斷,這些私聞密傳,他本來就擬用來討好楊國忠的,也是黨爭排擠的口實。
這種人,本是非常討人嫌的。不過他的癖好用的好,可以替我做一些收集整理特殊渠道的東西,倒是勝任。因此,在他主持下,某些以公主府家人名義在外活躍的,在那些豪門權貴的門房通事的,都有了各種小道消息的人脈和渠道。
有時候通過下人不敬意流露的一些東西,亦可以分析出主家人的性格喜好,乃至從婚姻家庭等狀況推斷出其為人處世的手腕和方式,而一個人再怎麼心機深沉,也不可能終日一刻停的提防着別人,打點着小心的偽裝自己,許多東西就在這些生活日常細節中,無意流露出來了。
當然刻意隱藏不是最好的方法,把樹藏在樹林裏,才是最好的方法,諸如,用一些突出誇大的方面吸引所有的注意,而讓人忽視,乃至無視另外一些存在。這就叫做心理盲區。諸如一個眾所周知行事粗橫暴烈的人,大多數人一般不會去考慮他是否心計深沉的之類。
現在他的新職務是公主府別駕,雖然同樣的從六品下,但仗着我家的背景風光的很,門下的打點永遠少不了豐厚的一份,低品一些還要巴結上幾分的,要比原來閒氣的空頭學士自然好過的多了,因此也是滿意的很。
這種人雖然有為人不齒之處,但是當他的利益和你綁在一起的時候,就象會狗一樣忠誠的。小丫頭叫他八卦溫,也笑嘻嘻的應承下來,說八卦乃先天數理的,直贊學識經義紜紜。
安史之亂,就象一席捲天下大潮,沉渣泛起,也將一些珠貝良珍衝到了岸邊泛出了水面,叛軍攻陷長安,就象火燒煙熏了的大蜂巢一般,將一些已經名聞天下或是註定要名聞天下、將來要名聞天下,不管是否甘於平淡或者不甘孤單的存在,多給趕到劍南來,所以收穫頗豐。
前段時間大肆招人,僧道醫工卜,還真是什麼樣的人物都有,光在流民中有功名學籍在身的,就清檢出數百人之多,可說是眾家匯粹。
而高嚴等人的成就和戰果,也讓我嘗到了用名人的好處,由此我也產生一個很宏大的炮灰養成計劃的念頭,於是我加緊了清風明月對一些當世名人和准名人的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