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欠他的?」師瀟羽暗自思忖道,「你這麼做,是因為你殺了他的妻子?」
「哼,那女人死有餘辜!若不是她,當年的比試就不會一直拖到今天。讀字閣 www.duzige.com」其聲虺虺然若悶雷在耳,怒氣衝天。
「死者何辜,要為你倆這場孽債背負罪名?六年了,你倆若真的想有個決斷,何必拖到今天?」其聲溫溫然似春春雷驚蟄,驚醒深水蛟龍。
「怎麼你覺得那個女人不該死?」典璧問道,目光和語氣皆凜然如刀。
「典叔叔,你一直恨這個女人,可你有想過她對於昆叔叔有多重要?」師瀟羽道。
鐵鷂子不以為然道:「他倆相識不到一日就在一起,能有多重要?」
師瀟羽淡淡一哂,以昆莫的回答反駁道:「虧你還是秦掌門的大弟子!這高山流水遇知音,重要的難道是這相識日子的長短嗎?」
「……」
典璧無答,良久,他才回了一個蠻不講理的「哼」。
窗前,那一簾窗帷還在隨風漫捲,那輕飄飄的樣子,似乎已經忘了自己闖的禍,那一地的碎片雖然已經被昆莫清理乾淨,但花几上那個空置的地方沒有了花瓶的存在,總顯得空落落的,好似缺了點什麼。
遠處的高山,近處的流水,那樣近,又那樣遠。它們每天遙遙相望,日夜相守,可到頭來,高山不解流水意,流水不識高山情。
「典叔叔,這驪龍珠,還你。」
雖然鐵鷂子的話大多蠻橫不講理,但他有句話倒是提醒了師瀟羽,弄虛作假之事,其父尚不肯曲意為之,難道自己就可以厚顏為之?
鐵鷂子冷哼一聲,「留着吧,說不定你哪天改主意了,想加入我秦樵派了呢。」
「哼——」師瀟羽學着鐵鷂子也冷哼一聲,「那你肯定要失望了,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的。」
「哼,話不要說得那麼死。」鐵鷂子道,「你秦姑姑當年也是說永遠都不收我這珠子,後來還不是收下了。」
「我又不是秦姑姑。」師瀟羽嘟着嘴,小聲囁嚅道,終於還是收下了這顆無論色澤無論質地都堪稱完美的驪龍珠。
鐵鷂子恍若未聞,抬頭望着窗外那片雲,怔怔無話。
「世侄女,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那要不,你隨我合奏一曲?」也不知是觸景生情,還是感物傷懷,鐵鷂子瞥見師瀟羽身旁的碧落簫,忽然來了雅興。
師瀟羽猶豫了片刻,但想到「江湖人不拘禮」,旋即便答應了下來。
「論說你我身份有別,兩人合奏,於禮不合,小侄女本不敢抗禮的。不過典叔叔您是長輩,您既然下了令,那小侄女自不敢抗命的。敢問典叔叔想合哪一曲?」
「雁陣驚寒,你說當是哪曲?」鐵鷂子且不看她,只與她打了個啞謎,讓她自己猜去。
師瀟羽暗忖片刻,會心一笑道,「請!」然後,她斂衽端身,雙手奉簫,肅揖請笛。
笛簫發籟,雁橫秋水,四方風起,八方雲合。這座幾乎被人遺忘被人遺棄的望江樓今日真是蓬蓽生輝,竟能得兩位當世音樂造詣已臻絕頂的高手在此合奏一曲《平沙落雁》,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望江樓下,剛才那泛槎的兩位老人,一人砌下危立,耳聽八方,敬慎以從;一人倚牆踞坐,引耳聽曲,悠遊自在,持杖擊節,好音拂耳,慰心何啻跫足?
那踞坐的老人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招手喚道:「酒來!」
那站着的人卻道:「先生,酒被偷了,現下你沒的酒喝了。」
那坐着的老人霍地睜開那雙沒有一點光彩的眼眸子,憤聲罵道:「我分明聞到酒味了,你還騙我!我眼睛瞎了,我的鼻子還沒瞎,你別想騙我!去!快去!想渴死我,是不是?沒安好心的東西!」
那站着的人皺了皺眉頭,沒有作惱,也沒有置辯,似乎是對這位老頭的頤指氣使已經習以為常了。
「好好好,小的這就去給你找酒來。」聽這語氣,兩人是主僕關係,「但你可別亂走啊。」可聽這話,又渾似他才是主子。那瞎子悻悻地哼了一聲,一臉不耐地直催他去沽酒。
可一俟那站着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