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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萁 第一八五章 問計

    賀難到臨寧縣的時間着實不短,差不多已經是可以在周邊茶樓酒樓賒賬的程度了。一窩蟻  www.yiwoyi.com

    或許有人不太理解,「在茶樓酒樓賒賬的程度」算是個什麼程度?

    在盛國的交易過程中,有個詞叫做「三節結賬」,意為在除夕、端午、中秋三個時間點統一把賬簿上的內容清點結算,無論是商家還是客人,都能把心揣在肚子裏,舒舒服服地過上一個好節。

    「三節結賬」這個詞不難理解,但不少人或許對「賒賬」這一行為的出現有着不小的疑問,但實際上「賒賬」在這年頭是個非常普遍的行為。

    其原因,大體有這樣幾種——其一,銀子的購買力相當豐厚,如果只是在茶樓簡單地喝一壺比較尋常的茶葉,一兩銀子便夠得上喝個十頓八頓,要是只在平價的酒樓中酌一壺酒溫兩個素材,那更是一個月才能堪堪吃完;其二,銀兩大多數都是散碎銀兩,不好稱重,使用起來不如銅錢來得方便;其三,雖然銅錢代替銀兩成為了第一流通貨幣,但二者的價值卻截然不同,一貫錢足足有一千枚銅板,但也不過是一兩銀子的價值,可誰出門遛個彎兒又會隨身帶着重達幾斤的銅錢呢?既不方便也不美觀,還把自己累的夠嗆。

    綜上所述,便有了熟客賒賬這種潛規則,又或者說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於人於己都是方便。

    賀難自然不屬於臨寧縣地方大大小小酒樓的熟客範疇,但別忘了這小子還有一張能說破天的嘴,人情人情,最架不住的就是攀人情,賀難這廂一口一個老哥哥的叫着,任誰來也都覺得這小子是個靠得住的人。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賀難來了臨寧縣,自然也少不了老魏和陳公子,三人分工明確,各司其職——賀難自是遊走於街頭巷陌,與那三教九流之眾來往;陳炎弼這個堂堂茂林陳家的大公子卻是被賀難打發去混跡於胭脂粉堆兒里;要說輕鬆還得是老魏,整日便自行練武,一旦逢着個賀難和陳炎弼都喝多了酒的日子,魏潰一天都未必能跟人說上一句話。

    以賀難的性格來說,他自然是喜歡與人賭鬥的,但也只限於私下裏和朋友之間嬉鬧玩笑,因為師父嚴厲禁止山河府弟子沾染不良習氣,他至今也不曾踏足過賭坊一類的場所,再者說他也沒那個閒錢去花天酒地,直到這一回進了臨寧縣、又必須得插手放賭一事,也算是不得不進宮了。

    臨寧縣作為將賭博一事發揚光大的「賭術之鄉「,賭博的項目自然是五花八門無奇不有,光是利用」骰子「這種賭具進行、且規則完善的遊戲就多達幾十種,更別提棋 牌類的玩兒法了,而最為熱鬧且激烈的還得屬以動物昆蟲互相搏鬥的遊戲,如鬥雞、鬥蛐蛐一類,當然,這種要專門飼養賭鬥工具的項目並非是尋常人家可以玩兒的起的,多半都是些達官貴人才會熱衷於賞玩。

    以專業的角度來講,剛剛踏入這座臨寧賭坊的賀難並非是一個合格的賭徒,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普通的賭客而已,和絕大多數來這裏打發時間的普通玩家們一樣,贏了會欣喜若狂或心中暗爽,輸了則會罵一聲「晦氣」然後抽身離開等着哪天手裏又有一點兒能支配的閒錢時重複上面的過程。

    起初的賀難,的確會自恃上佳的頭腦和記性以及不錯的眼力贏上一些小錢,直到他在一張麻將桌兒上輸了個精光。

    聰明如他,自然不可能在同一個坑裏掉進去兩回,也正是在和他人的「對弈」上遭遇了慘敗後,他才意識到了一件事。

    為什麼臨寧縣會被人稱作「賭術之鄉」,而非「賭博之鄉」。


    能在這裏的賭場混跡下去的,都是些真真正正手上有兩把刷子的傢伙,和那些輸贏全靠運氣的玩家有着本質上的不同。

    江湖道上的黑話,把他們稱為「老千」。

    賭博賭博,賭的是籌碼,博的是技術。就拿麻將這一種項目來舉例好了,普通的麻將愛好者充其量也只能做到依靠觀察每個人打出來的麻將牌來確定對方手中的牌型,次一點兒的就只有把自己的手牌整理好後等着同桌的某一個傻子「放銃」或者老天賜給他一張「自摸」的牌;但對於真正的賭徒來說,從擲骰、定莊、洗牌,碼牌的時候博弈就已經開始了。

    每一個賭棍都有着他們各自不同的風格和手法,也就是「技術」和「千術」,而這才是通往勝利的真正法門……

    至於牌桌上的一些其他的決定性因素——擁有着強運的人當然會在賭場上無往不利,但是真正的賭徒們都知道,賭博是靠着計算、心理、作弊這些「手段」來贏錢的,這些手段在賭場裏會付出相應的代價,輕則被這個賭場送去吃牢飯,重則永久性地失去參與賭博的能力,甚至生命……能靠着運氣贏一兩局的時候人人都有,但是能靠着運氣一直贏下去的人——一個都沒有。

    賀難對於出千自然是一竅不通,他身邊也沒有一個會教給他這些手段的人,所以他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不得不採用了一個「笨辦法」。

    這個所謂「笨辦法」的原理,便是根據麻將牌的製作材料形成的。出於成本上的考慮,賭坊的麻將桌上都有着固定一到兩套、分別由竹片或骨片製作成的麻將牌……

    因為無論是竹子還是牛羊骨,每一張牌背後的紋理都是不一樣的,所以這就給了老千們可乘之機——賀難,記下了整整兩副麻將牌。

    說是笨辦法,但這種方式如果沒有相當驚人的記憶力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完成的,也算是種非常了不得的本事了。但說它「笨」的原因當然還是和老千們常用的、依託手法的迅速而實施的千術相比,「默牌」有根本上的效率差距——就說一點,只要給你換一副牌,那這招便已經不攻自破了。

    當然,這個笨辦法是千術中最安全的一種。賀難在臨寧縣待了不少日子,據他的觀察這裏殘疾乞丐的數量要遠遠多於其他地區,想必原因自然是不用多說——總之,賀難可不想變成無臂大俠,要不是需要自己親自出馬釣出一條大魚來……他又何苦自找不痛快呢?

    …………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出千了啊?」坐在賀難上家的醉漢今夜已經是第九次把錢往賀難面前推了,而直到現在他還沒開張,自然是十分眼紅。

    賀難用舌頭剔了剔牙,發出「滋滋」的口水聲,他輕輕瞥了一眼招搖的醉漢:「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那你怎麼解釋你今天晚上贏了九把牌全都是自摸?」那醉漢嗆聲道,雖然賀難並不是連贏了九把這樣的小概率事件,但九把自摸在這張桌子上的確是個極其可疑的事件。

    要知道,醉漢說賀難出千也算是「賊喊捉賊」,這張麻將桌上的常客無一不是千術好手,讓他們去相信一個人能靠着運氣贏他們,比千術上的碾壓還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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