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老闆

    「真是衝動啊。」

    酒德麻衣舒舒服服地坐在3號貴賓廳中,端坐着隔着單向玻璃俯視歌劇院大幕揭開後的那場好戲,價值千金的跨時代產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不斷扭動着,菊一文字則宗的刀劍攪動着帶走了它的生機。

    大概沒有人能猜到退場的酒德麻衣會折返回貴賓廳安穩的坐下,因為沒人知道在行法國軍禮的時候她順手把『布都御魂』給塞椅子下藏着了,這一行她得不到巨型水蛭總不能把這柄煉金古刀也搞丟,不然就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在某方面上小家子氣的老闆大概得氣死自己。

    不過恰好也正是因為折返回去拿刀,酒德麻衣才有機會看到這場大戲的高潮,她原以為巨型水蛭要麼是被秘黨代表的學院派帶走,要麼就是主辦方出手回收,可現在巨型水蛭居然砸在了林年的手中,這可謂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出刀的男孩是真心實意地憎惡刀下的醜陋水蛭,如果他及時拔刀納鞘,古龍血清帶來的高速自愈會飛快地修補水蛭上留下的傷口,但男孩很明顯知道這一點,所以並沒有這麼做,煉金古刀死死地插在水蛭身軀上緩慢地旋轉着刀刃,被擴開的傷口成為了開閘的水管,數十億甚至上百億科研經費得到的成果像是液態的紅寶石揮灑在了地面上。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沒有人來得及阻止,paco被黃金瞳壓迫雖然表現得極為從容,但其實本身也動不了分毫,每個毛孔都在呼吸着膽顫的空氣,一旁代表着校董一方的萬博倩也根本來不及阻止,也沒法阻止。

    『剎那』和『時間零』這種言靈的使用者都有一個壞毛病,那就是在說話之前就已經把想做的事情做完了,他們的狠話永遠都是把刀子插你心口上再刺入你的耳膜的,一個恍惚之間,男孩就把老饕們垂涎三尺,虎視眈眈的一盤絕世佳肴給掀進了垃圾桶里,還不忘用力踩上那麼幾腳,鞋底碾磨着瓷白破碎的盤子像是踩的不是菜色,而是每個深謀遠慮者的臉面,

    「感覺像在看現實版的《石崇宴客》。」酒德麻衣忍不住輕聲說,盯着大理石地面上流淌的古龍血清,她莫名地覺得血液里一些深處的東西在隱隱躁動,逐漸有沸騰起泡沫的跡象,這讓她有些口渴,輕輕抿了一下紅唇想要咽唾沫。


    「可《石崇宴客》在不同情況下代指了兩個故事,分別是砸珊瑚和殺美人,那麼麻衣,你覺得現在上演的這一幕究竟對應着哪個故事呢?。」

    在酒德麻衣嘴唇微張時,她身後的黑暗中居然真的伸出了一隻男人的手,手中穩穩端着一杯盛了三分之二的香檳,微小漂亮的白色氣泡黏在淡金色的杯壁上像是金色綢緞紋了許多白花,簌簌地往上飄,化在了美眸的視線中。

    酒德麻衣頓住了,沒有回頭,這個世界上能跟她同處一室不被她發現的人極少,站在她的身後直到主動出聲前不暴露的人就更少了,恐怕不會超過一掌之數,而此時她背後的『老闆』也確實正在這一掌之數的名單中。

    不知何時,酒德麻衣身邊冰桶中插着的喝了一半的香檳被換掉了,現在插在冰塊裏面的是一隻瓶頸綁着白花綢緞的全新的香檳,酒身上印着萬年不變的白色銀蓮花,巴黎之花美麗時光,聽說釀造它的葡萄像是鑽石的原石,釀酒師用最精細華麗的手法將它們切開,呈現出了別一樣的口感和馥郁的芬芳。

    酒德麻衣伸手接過了那杯香檳,在杯口上留下了淺淺的唇印,甘酒入喉她只聞到了新鮮的蘋果和梨子的味道,仿佛酒中摻雜着與那甜味相當的鎮靜,將她一切浮躁的現象都緩平了,血管中紊亂的血液再度恢復平靜,眼眸里蕩漾的金意也沉入了湖底。

    「大概是砸珊瑚?」酒德麻衣說。

    「不,是殺美人啦。」站在酒德麻衣的身後的老闆右手輕輕搭在椅背上,左手抄在兜里,俯望着那扭動的水蛭,話語裏帶着那麼多的可惜,但眼中卻是和持刀的男孩一樣不帶任何多餘的感情。

    他西裝革履,跟今天的所有人一樣正裝出席,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他的行蹤,包括酒德麻衣和薯片妞,直到高潮接近落幕了他才姍姍從坐席中起身,來到了幕後。

    「我好像看到老闆在你身邊,他看起來很不高興...?」無線耳麥中許久才傳來薯片妞刻意壓低的聲音,有些躊蹴,似乎是擔心問題出在



第三百二十章: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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