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理智的考慮,肯定會選擇今天下午培訓,明天一整天出去玩。
可那是在理智的情況下,我現在就像一隻被關進籠子裏的猴子,別說再等一晚上,一個小時也不願意等。
於是我用了幾秒種思考,然後幾步追了上去,對安吉拉說:「我選擇明天一天培訓,晚上能不能回來晚點?」
「十點之前。」安吉拉毫不留情。
「哦,好的。」我沒精打采應下來,垂頭喪氣走回到休息室門。剛推開門就聽到奧斯頓招呼我說:「艾麗,過來幫我拿一下東西,我今天中午請你吃飯。」
「請稍侯,馬上。」我收起臉上的苦瓜樣,狗腿一樣迅速的跑上去幫他整理行李。
這幾天因為他給的小費比較豐厚,我對他的印象已經大有改觀,甚至覺得他偶爾的居高臨下也挺平易近人的。
送他到電梯口,我停住腳步,微笑着用客套的語氣說:「祝您一路順風,希望下次還能為您服務。」
他停住腳步回頭看着我說:「我只是下船辦點事兒,明天下午三點回來,我希望明天還能看到你陽光一樣燦爛的笑臉。」
我以為吉隆坡是他的目的地呢,誰知他竟然還會在明天就回來。一想到財神爺明天晚上繼續回來發小費,我笑得見牙不見眼:「我太高興了,明天還能繼續為您服務。」
「艾麗。」他也笑得眯起了眼睛,「這兩天我雇你陪我辦點事兒,一天一萬塊,好不好?」
「美元?」我試着問,小心臟在聽到「一天一萬塊」的時候狂跳不止,簡直都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
「令吉。」他笑着說。
「多少人民幣?」我搞不懂令吉是個什麼玩意,幾乎是下意識地追問。
「差不多四萬塊。」他笑吟吟地說。
「好呀好呀,幾點出發,我幫您拎箱子嗎?」我豹子一樣迅猛地衝進電梯,一邊幫他按電梯一邊說,「你等我一下,我得帶上自己的證件,不然上去就被警察抓了。」
他點了點頭,我跑着進休息室,拎起自己的包又一溜煙地跑回來,氣喘噓噓地看着他說:「走吧,可以啦。」
這時我把蘇放忘得一乾二淨,心裏隱約想過他對這條船比我熟悉多了,估計在快到港口的時候就找了個最好混下船的位置吧。
「好。」他倒真是個被人伺候慣的人,見我同意掙這筆錢,馬上鬆開了自己的不鏽鋼小行李箱,往旁邊一站太子爺一樣的即視感。
我,當然就成了鏡頭裏的小宮女,還是特媚顏奴骨的那種。
「奧斯特,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我走出電梯,忽然想到一件事。
他不說話,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我們船上有規定,晚上必須回來過夜,而且安吉拉讓我後天回來參加培訓。」
這件事是我一看到錢就給忘了的,自然理虧,越說聲音越低。
他聽完拿出手機直接撥了個號碼,說:「服務員艾麗借我用兩天,後天下午和我一起上船。」
那語氣就像在吩咐自己的馬仔小弟一樣,然後他掛了電話,雙後一攤做了個搞定的動作。
「您給誰打的電話?」我越來越覺得這位爺絕對不應該只是一個遊客那麼簡單了,一個電話不用解釋的,我覺得為難得要死的問題一下子全解決了。
「放心吧,安吉拉不會管你了。」他邁步先下舷梯,我跟屁蟲一樣目瞪口呆拎着他的箱子追了上去。
進海關的時候,馬來的警察好像也能看出我是跟班一樣,檢查他的護照,翻看一眼,啪一下扣了個章,放行。再到我,拿着護着對我的臉,上下打量了不下二十眼,才磨磨蹭蹭讓我通了關。
我一頭是汗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一輛加長林肯車旁邊了。看到我追過來,站在一旁的司機馬上恭敬地拉開車門,太子爺一抬腿自己上了車。
我假裝沒看到司機鄙視的眼光,自己厚着臉皮拉開另一側車門准鑽進去,誰知一直沒開口的太子爺呶了呶嘴說:「你坐後面那輛車。」
我滿臉臊得通紅,拎着箱子灰溜溜地上了後面的小奔馳。
一路上我都在想,這太子爺一樣氣場全開的奧斯頓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氣派,會不會是黑社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