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傅松笑道:「糾正你一下,不是所有的土地都是國有的,還有農村集體所有,不過現在把集體土地變為國有土地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筆硯閣 www.biyange.net你這兩年確實沒在內地白呆,能看到這一點,說明你已經是個大陸通了。」
中國為什麼能在短短40年的時間裏重新崛起?
對於這個問題,人們見仁見智,答案也是五花八門。
有人說是因為改革開放,呃,這個答案很政治正確,也很玄妙。
之所以玄妙,是因為將所有的功勞都歸功於「改革開放」,而有意或無意地忽視了之前的30年,其實早在70年代初期,「改革開放」就已經成為了既定國策,咳咳,不可說不可說
改革開放就像一場考試,有選擇題、主觀題和附加題,中國之所以能迅速崛起,只不過是在做選擇題的時候勾對了,至於後面的主觀題和附加題,正在做或者還未開始做,所以做得對不對或者能得幾分,還不得而知。
中國的運氣很好,在做選擇題的時候,不會做的就蒙,結果還蒙對了,而北面那個四肢發達的學生,卻做什麼錯什麼,於是北面的學生不及格,被踢除了尖子班。
中國蒙對的一道選擇題就是關於土地的。
改革開放後的土地制度,從上到下並沒有一個明確的、完整的頂層設計,甚至連「土地財政」這一名詞,也是在摸索了很長時間後才想出來的。
但正是這個來路不清甚至沒有嚴格定義的「土地財政」,前所未有地改變了中國城市的面貌,成為中國經濟崛起的根源。
土地財政背後的經濟、政治和社會含義,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經過三十年的「閉關鎖國」後,中國迎來了改革開放,在改革開放初期,用什麼方法來吸引資本,尤其是國外的資本?
或者更乾脆這麼問,資本憑什麼相信你中國能讓我賺到錢?
就像做生意一樣,你沒有任何資本,別人憑什麼跟你玩,帶你玩?
現實生活中,你做生意向銀行貸款,只有兩個方式:一是靠你的信用,二是靠抵押。
前者自不必說,在外國資本的眼裏,中國的信用為幾乎等於零,那麼只剩下以資本為資本作抵押,但問題是,中國缺的正是資本。
那麼中國到底是憑藉什麼取得了資本的信任?
資本的形態多種多樣,土地也屬於資本的範疇,甚至連勞動力也是資本。
比如,70年代末、80年代初出現的「三來一補」經濟形態,本質上是中方以勞動力和現成的土地、廠房、機器作價出資,跟國外的資本開展合作,外方向中方支付固定的年加工費,使用中方的勞動力和機器、廠房,產品銷售的收入和風險均由外方承擔。中方從加工費中拿出一小部分來給工人發工資。
除此之外,「三來一補」還有一種形式,比如,蛇口工業區早期以土地作價出資,與外國資本合作建廠,工廠的所有權歸中方所有,但經營權和收入權歸外方,即外方擁有「三來一補」企業的實際控制權。
或者將成片土地委託外資開發經營,這種經濟形態的實質是,外商從中方手中租賃土地經營,中方是地主,外商是承租人和經營者,外商付給中方地租,中方從外商那裏收取租金。
在這些例子裏,勞動力和土地都是獲取資本信任的抵押物,通過這種非常「低級」的方式,中國逐漸獲得「初始信用」。
一個人,一個國家,一旦有了信用,後面的生意就好做多了。
換做別的國家,土地私有制的國家,這條路根本走不通,所以韓澤聲剛才說得很對,土地正是中國最大的底牌。
土地全民所有制度和集體所有制,為政府壟斷土地一級市場創造了決定性條件,土地財政的作用,就是利用市場機制,將這筆隱匿的財富,轉化為啟動中國城市化的巨大資本,而城市化又反過來推高了這筆隱匿財富的價值,形成了一個「良性」循環。
政府有錢了,才能做事,沒錢,只能幹瞪眼。
所以,不管後世人們多麼痛恨「土地財政」,都無法抹殺「土地財政」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