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姚杳揮了揮手,眼尾通紅:「不會,我穩當着呢。筆神閣 bishenge.com」
韓長暮笑眯眯的,暗嘆了一聲,看來是在貢院裏關的快憋出病了,這突然放出來,便忘乎所以了。
他把姚杳拉回胡床做好,拿過她手上的酒壺:「別喝了,你醉了。」
姚杳跳起來伸手去搶,嘴裏嘟嘟囔囔的說個不停:「醉了,誰醉了,這,這才哪到哪呢?」
韓長暮左躲右閃,無奈的搖頭輕笑。
目光突然落在姚杳的左手手腕內側,他的雙眼眯了眯。
那手腕內側靠近手肘的位置上,有一塊半個巴掌大的燒傷,皮膚顏色比別處略淺發白,似乎燒的十分嚴重,疤痕起起伏伏,看上去格外的猙獰。
他心下微慌,一把抓住姚杳的手腕,指着內側急切發問:「姚參軍,阿杳,阿杳,你這裏,是怎麼回事?」
姚杳低下頭,看了一眼,大大咧咧的笑了:「這啊,嗨,剛進掖庭的時候,冬日裏到處都凍死人,也就灶房暖和點,我就坐在灶頭打瞌睡,人一下子歪了,這個地方就被火燎了,沒事兒,早就好了。」
韓長暮皺眉:「是,永安元年,你剛進掖庭的時候嗎?」
姚杳迷迷濛蒙的應了聲是。
韓長暮穩了穩心神,面色如常的又問:「那,沒被火燒的時候,這裏是什麼樣子的,你還記得嗎?」
姚杳翻着眼皮兒看了韓長暮一眼,就像是在看一個二傻子一般,嘻嘻笑着,滿嘴的酒話:「當然記得了,這是,我的肉啊,我,我肯定記得啊,沒被火燒的時候,也不好看,那麼,那麼一大塊胎記,青色的,難看死了。」
這話如同雷擊,重重的劈在了韓長暮的心上,他臉色慘白,唇角囁嚅着繼續問:「阿杳,阿杳,你聽我說,你還記得,你是從哪裏,從哪裏進的掖庭嗎,你進掖庭前,是,是住在哪的?」
姚杳抬起頭,眼睛閉了閉又睜開,看了韓長暮片刻,突然便笑了,糊裏糊塗道:「你,你是不是傻啊,我,我是罪犯家眷,能在哪,當然是在牢裏了,在牢裏。」
韓長暮的心一寸寸跌入谷底,抓着姚杳的手腕,抓的極緊,急切問道:「牢裏,是哪個大牢,內衛司,大理寺,還是刑部?」
「你拽疼我了。」姚杳的手腕被韓長暮抓的生疼,她掙扎着在食案上拍打不停,迷迷濛蒙道:「我,在刑部啊。」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湊到韓長暮的眼前,嘿嘿嘿的笑了幾聲:「你不知道,我,我還碰到了個俊俏,俊俏小郎君,他還給了我,給了我半個餅,那個餅可真干,差點沒,沒噎死我。」她伸手拍了拍韓長暮的臉,嘿嘿嘿笑的更歡了:「你,你還別說,你長得有點像他。」她摸了摸韓長暮的眼睛:「眼睛像。」
她摸到一點潮濕的水氣,她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又看了看韓長暮的眼睛,突然喊了一聲:「你,你哭了,你怎麼哭了,你別哭啊,我,我不吃你的餅了還不行嗎?」
這時辰早過了飯點兒,秦淮河畔的西市街面上空蕩蕩的,沒甚麼人,酒肆也封了灶,掌柜沒精打采的靠在櫃枱後頭,垂頭耷腦的扒拉算盤珠子。
沒什麼堂可跑,跑堂也沒了用武之地,神情懨懨的靠着櫃枱嗑瓜子。
角落裏一食案,一壺茶,一碟瓜子,一群人聊的熱火朝天。
「你們說,日後遷都長安城了,咱們金陵城是不是就沒這麼熱鬧了。」年輕後生有點胡人的模樣,長得深目高鼻,扯着把乾巴巴的嗓子,猛灌了一口茶,伸手高高挽起袖管,一把大蒲扇搖的呼啦呼啦直響,即便是如此,汗珠子還是從額角不停的甩下來,到底是年輕人火力壯,稍稍沾上點日頭,便汗如雨下。
中年漢子頭戴方巾,笑呵呵的捋着長髯:「怎麼會,咱們金陵怎麼說也是五朝京師,漕運碼頭,水路陸路都是必經之地,肯定差不了,再說了,官家搬走了,咱們金陵城的官兒和百姓,好歹也能鬆快鬆快,日子只怕比從前更好過了呢。」
此人是這一堆人中唯一念過兩年私塾的,認得幾個字,時常幫着鄉里鄉親的寫個家書對聯兒什麼的,頗有些威望。這一席話自然說的眾人頻頻點頭,深以為是。
「
第四百五十九回 回憶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