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錢友亮的鬼遮眼能力,把病房徹底隔絕在外。
唐元清就穿着病號服盤腿坐在床上。
這個老頭的臉上滿是皺紋,臉色平靜坦然,一雙渾濁的眼睛裏,滿是飽經滄桑,歷經艱險的老練和沉穩。
「襲擊我的非人非鬼,我幾乎無法判定那究竟是什麼玩意。」
「但我知道,在那天雨夜裏,有一個人就躲藏在暗處,冷冷盯着我。」
「在我殺死那個襲擊我的東西以後,那個人便下了狠手,我的鬼骨上,直接被釘上了一根鋼釘。」
聽到這話。
錢友亮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低聲說道:「民調局的內部有問題,需要肅清,但我更想知道,動手的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他是個狠角色。
而且性格偏激,和唐元清的性格截然相反。
唐元清看出了他心裏的殺意,就說:「友亮,上頭一直知道內部的問題,但暫時還不是動手的時候,否則的話,也不會把你派來。」
錢友亮皺眉,沙啞着嗓音說:「你和上頭聯繫過?」
唐元清搖搖頭:「沒有,現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沒人知道我其實沒事,他們只會認為,我現在已經徹底昏迷不醒,處在瀕死邊緣。」
錢友亮點點頭:「會不會是隱靈會的人搞的?」
唐元清冷笑了一聲,說道:「上不了台面的烏合之眾,他們要是有這個本事,早就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錢友亮按捺下心裏對隱靈會的殺意。
他以前就和隱靈會的人接觸過。
如果唐元清懷疑是隱靈會幹的,以錢友亮的性格,一定會殺上門,宰幾個主事人出來祭天。
這時候。
錢友亮又想了想,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做?裝作救不了你,等着那幕後黑手出來?」
唐元清淡淡道:「先不用着急對付幕後黑手,你過來的目的,是為了接手安州的局面,找到源頭,把靈異事件鎮壓下去。」
「至於我?我已經快死了,不是嗎?」
錢友亮說:「是的,你已經快死了,就連我都沒法救醒你,不過等事情稍微有點起色,我就會想到能喚醒你的辦法。」
唐元清讚許的說道:「所以那時候,幕後黑手就會對你動手,因為他們不想我醒過來。」
錢友亮冷笑着說道:「要活的還是死的?」
唐元清平靜的說:「你看着來吧,如果你的身體扛不住,那就要死的,如果能抗住,那就要要活的。」
錢友亮冷冷道:「交給我吧。」
錢友亮的實力在民調局的那些老人里,的確能排的上號,但算不上頂級。
他比唐元清要差一籌。
但可惜的是,唐元清的身體早就不行了。
硬生生拖到現在,實力早就不是年輕的巔峰期。
否則的話。
也不需要什麼陰謀詭計。
打上去就是了。
咿呀一聲
病房的門被打開。
錢友亮的臉上滿是漠然,但一雙眼睛通紅,像是哭過一樣。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倔強的老人,想要掩飾心裏的悲傷,卻怎麼都掩飾不住。
張全有看到這。
他忍不住瞥了一眼病房內。
唐老依舊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
「錢老」
「錢老」
隊長們紛紛露出了哀求的目光。
錢友亮拄着拐杖,陰冷的盯着他們,想要看看這些人里,誰是真情實感,誰又是虛情假意。
「跟我走。」
說着。
錢友亮就這麼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把眾人帶到了院子裏。
他站定以後。
語氣冰冷的說道:「現在安州這邊暫時由我接受,老唐現在的身體狀況,誰都不許說出去半個字。」
「要是讓我聽到外面有半點風聲,別怪我不客氣。」
錢友亮雖然是個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