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過去幾日,莫言躺在床上未能下地,倒是時不時見着莫勻進了莫言那屋。
這幾日憐兒上院子來過一回,說道了好些寬心話兒。
江雲秀在院子裏待了幾日覺着閒得慌,便想着去花園走走,這還沒能出了院子,便給綠兒攔住了。
「綠兒,你這是做甚?」綠兒聽了這話,面帶難色,道。「大少夫人,您還是別出了這院子為好。」
江雲秀眉頭一挑,道。「怎的?」
「這是老夫人昨兒交代着,讓你莫出了這院子,您若是出去了,回頭怕是有人上老夫人跟前去說道,這般一來,可不是為難了您自個。」綠兒是替了大少夫人委屈,可這事兒,也不知曉是哪個嘴雜的說道,現下倒好,大少夫人這般好的人兒,硬是壞了名聲。
江雲秀總覺着這兩日院子裏伺候的人有些反常,倒是沒問道是甚的事兒,越是見着綠兒這般,越是不解,想到這,也不着急出了院子,擱院子裏邊的石桌前坐了下來,道。「綠兒,你給我說道說道,可是出了甚的事兒。」
「這...大少夫人,您也莫惱,也不知曉是哪個嘴雜的往外邊傳,說大少夫人您...」
「說道我甚?」
綠兒這話不好說道出口,沉悶半響才細聲道。「說道您是個不祥之人,嫁進莫府還沒一些時日,連帶着大少爺也受着了連累。」
聽完這話,江雲秀一愣,不覺輕笑出聲。「綠兒,這話兒可是誰說道着?」
「綠兒不知,現下可不止是府里下人說道,就是外邊的人也是這般說道着,昨兒老夫人才交代了下來。」
聽完這話,江雲秀才知曉,昨兒憐兒上院子來找她說道話兒。那寬心的話兒扯的遠,她聽着也是聽着,倒是沒想着是這回事。
「呵,不祥之人。當初嫁進莫府,老夫人親自找人合了八字,如今又成了不祥之人,這般說道,可不是打了老夫人的臉?」江雲秀還真是不惱,她倒是想知曉,是誰這般在背後戳人脊梁骨。
綠兒知曉是這個理,可這外邊多少人瞧着笑話呢,自是不望着好,怕是巴不得多折騰出事兒。
「既然老夫人這般交代。可還是交代了別的事兒?」
綠兒點了點頭,道。「老夫人說道,讓大少夫人您別出了這院子,回頭讓你搬去南院住着,說是這晦氣太重。離不得大少爺近。」
「怎的,今兒才與我說道這事兒。」江雲秀說道完便站起身,道。「成了,別愣着,趕緊進屋收拾收拾,上南院去罷。」
「大少夫人,您真是要上南院去?這事兒還是跟大少爺說道說道才是。總不得這般給受着。」綠兒自是不想大少夫人進了南院,南院先前死了丫鬟,還聽人說道鬧過鬼呢,一想到這,綠兒就忍不住有些哆嗦。
「夫君這會子還在床上養傷,我自是得顧着夫君。等夫君傷好後,再與他說道也不遲,再說,老夫人這般交代也是為了夫君好,雖是委屈了些。倒也不是沒理。」
「是。」綠兒聽江雲秀這般說道,也不再說道甚,隨着她進屋去收拾收拾物什。
長婆子總歸是護主的,可這主,卻不是她這大少夫人,而是莫言。怕也是將那說道聽了進去,細細想來,她嫁進莫府,果真是沒怎的安生過,先是進門不出幾日,便死了丫鬟,後邊她又三番五次的傷了莫君,接着便是莫言顧着的鋪子失火,將物什化為了灰燼,這回莫言又受了傷。
一連串的事兒攏起來,倒是給了旁人鑽空子,按上了這般個名頭。
江雲秀也沒甚的好收拾,光是收拾了一些衣裳,那些首飾甚的都留着未動,長婆子知曉着,進了屋也並未說道甚,那臉上神色如了初見那般。
瞧着她這般摸樣,江雲秀也只得在心底冷笑,物什收拾好了後,也未再小院多做逗留,交代綠兒一道拿着物什上了南院去。
瞧着江雲秀將金銀首飾都留了下來,長婆子皺了皺,嘆了一口氣朝走到門口的江雲秀道。「大少夫人,可是要帶着綠兒與梅兒一道過去南院?」
「這得問了她們倆可是願意隨着我一道去南院。」江雲秀知曉南院先前死了丫鬟巧兒,後邊紅兒半夜三更的上南院去燒紙錢與她陰差陽錯的給遇上了,弄得府里人心惶惶,也沒人敢上南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