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二哥空間裏沒銀子,七尋空間裏的銀子拿不出來,天上也不會掉銀子,所以賺銀子的事還得提起來。
所幸現在吃的糧食是有了,穿的雖然不講究,但也勉強過冬。
人應該學會滿足。
哪怕她家遭了一場大火,其實日子相比族中大多數一貧如洗的人家,也要好的多。
不說別的,只她家現在倖存的這三間房,雖是土房,但也算寬敞,比不得族中僅有的幾家的青磚大瓦房,卻比普通人家的屋子要好的多。
她外祖父建房那會兒是低調了,只弄了個土房,但也是講究居住質量的,房間闊大不說,那些土坯都是糯米槳灌出來的,論結實程度,沒比青磚差多少。且屋裏這火炕,除了曾叔祖家,別家就沒有。
再說吃的,二哥如今能打獵,家裏至少時不時的能見着葷腥。糧食也買了些,還能保證一日三餐吃乾的。族中一半人家一日兩餐還是稀的呢。
還有穿的,族中百分之九十人家,用不起蠶絲棉,稻草蒲絮的將就着,過冬簡直就是遭罪,這些年還好些,往前那些年,哪年不凍死幾個老人?
帝國強盛,不代表百姓就富足。不餓死人,就是好日子了。
七尋一邊嘆氣,一邊去菜地里掰了幾片白菘菜葉子去井邊洗了餵兔子。
兔子留了一公一母兩隻,特地挑的白兔子。兔子繁衍的快,要不是急用錢,昨兒二哥捕的那些,她都捨不得賣,留着剪毛多好。
不過,那些毛色不好看的,賣了也不心疼就是了。
以後就是養兔子,她也只打算挑純色的白兔黑兔灰兔,毛色雜的,她可不打算留。
餵了兔子,見黃豆泡發了幾個時辰,全都泡開了,便拎了豆子桶,搬來小石磨,叫了採藥回來正處理草藥的三姐靈素幫她磨豆子。
等到豆子磨好,已是太陽西斜的黃昏時分,二哥和路叔剛好從縣城回來。
正好等着二哥買回來的紗布做濾豆漿的吊兜呢。
見二哥進了院子,七尋便迎了上去:「二哥,我要的紗布買了沒?」
吊豆漿,壓豆腐和千張,都需要用到呢。
公玉昊笑道:「買了。除了米麵,我還給你們又買了些細麻布和綢緞,另買三十斤蠶絲棉,做四床六斤的棉被給你們和娘入冬後用,餘下的六斤給你們做棉衣,以後不愁換洗了。被面及里布也買了。」
猴哥心還挺細,七尋驚了:「哪來的銀子?賣的野雞野兔可遠不夠買這麼些東西吧?」
「嘿,不是賣野雞野兔的銀子,是我在縣城救了人。街面上遇着受驚的馬,我從馬蹄下救了個差點叫馬踩踏的小娃兒,小娃兒的家人和騎馬的公子為着謝我,包圓了我和路叔的野物,還另送了些銀子。左右也不認識,我受了銀子,便了了這份救命恩情。兩相便宜。」
他倒不是貪人家的銀子,但對受了恩情且不缺銀子的一方來說,用銀子了結欠下的恩情,是再便宜不過的事。
七尋看他背簍里塞的滿滿當當的不說,還拎着個大包裹,顯見買的東西不少,便笑道:「這是收了人家多少銀子,買了這麼多東西?」
「我和路叔的野物賣了四兩銀子,各分了二兩,另騎馬的公子和小娃兒家人,各酬謝了我二十兩銀子,加上賣野物的銀子,共四十二兩。我還給你們買了筆墨紙硯,共花了三十六兩,還餘六兩銀子。回頭交給娘留着家用。」
得,你可真能花錢。
七尋表示:「四十來兩銀子,咱再攢點,都夠起三間青磚大瓦房了。」
公玉昊把背簍放在堂屋的地上,又進屋把包裹放到炕上,才揮手道:「我都問了路叔了,一隻大虎,光虎皮就能賣上幾十上百兩銀子,虎骨也值不少銀子呢,路叔說深山裏就有老虎,回頭我進山打兩隻老虎,什麼都有了。爹和大哥不在家,我總不能叫娘和你們餓着凍着。再說了,你不是說還能賣你抄的醫書麼?」
又對公玉明溪道:「娘,你看看我買的東西合不合用。」
好吧,自家這幾位其實都是沒過過真正的窮日子的。
別看如今缺錢,但對錢還真不是多看重,因此都歡歡喜喜的開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