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但凡優秀的女子,就像那滿腹經綸的男子一般,又幾個是不渴望站在高位、叱咤風雲的呢?」
陳二太太溫柔地摸着沈柔凝的頭髮,完全沒有留意她手上那麼多的戒指將沈柔凝梳的整齊的頭髮都弄亂了,意味深長地道:「你母親她當年多半是十分不甘心的。」
「啊?」沈柔凝搖頭,表示自己不相信。
陳二太太笑容中藏着得意,道:「那會兒我才嫁過來不久……在你外祖父說了那番話之後,你母親就不怎麼在外走動了。她總是一個人待在繡樓里,不是傷心難過,又是因為什麼?而且,有一次,我準備去找你母親說話,不想卻聽見了你母親同你外祖父在爭吵……」
沈柔凝不禁有些緊張,她握着拳,紅着臉,使勁搖頭道:「凝兒不信!二舅母肯定是騙凝兒的!母親肯定不會同外祖父吵架的!」
這個年代,講的就是忠孝人倫。
父母之命,哪是做兒女能反駁的。
當年若陳君怡真的與自己的父親爭吵起來,那就相當於在說,陳君怡她這個人不孝!沈柔凝這個當女兒的,自然要維護自己母親的名聲!
陳二太太正說的高興呢,哪裏允許自己的小聽眾懷疑自己說謊。但她正要開口將當年所見所聞繪聲繪色地同這個當年瞧不起自己的小姑子的女兒描述一番,卻聽見後面又人揚聲道:「二弟妹,凝兒,這才三月,你們站在水邊冷不冷?」
卻是陳大太太關鍵時刻走過來了。
她快步踏上石橋,走進亭子,將沈柔凝的雙手一握,愛憐地道:「瞧這小手涼的!凝兒是冷了吧?」她抬起頭,冷冷地瞥了陳二太太一眼,又對沈柔凝道:「快別在這裏待着啦,你外祖父找你呢!」
陳二太太被陳大太太這眼光一瞧。又聽到她提起了陳老太爺,終於陳老太爺當年警告過不許再議論陳君怡婚嫁之事,也想起自己剛才一不小心似乎說多了,不禁有些悻悻然。
陳大太太似乎也知道了陳二太太剛才說了些不該同小孩子說的。因而惱了她,直接牽了沈柔凝的手,也不同陳二太太打招呼,就離開了亭子。
倒是沈柔凝沒有忘了禮貌,被牽走的時候。同陳二太太行了個禮。
「凝兒,你……」離開了陳二太太的視線,陳大太太不禁小心打量着沈柔凝的神色,見她神色有異顯然是聽到了什麼話,格外的楚楚可憐一些,不禁柔聲寬慰道:「你別多想了。你二舅母這個人呢,很多時候說話都是有口無心的……」
「哦,凝兒知道了。」沈柔凝應了一聲,依舊有些泱泱不快。
陳大太太見狀心疼的緊,暗暗罵了陳二太太不知輕重。在小孩子面前亂說一通……但沈四太太這些年的表現擱在那裏,又怎麼能不讓自己的女兒生出探究的疑心?
這真是……
自己的這個小姑子也是執拗,她就沒想到,在孩子面前隱瞞一下!
陳大太太心中嘆氣,想了又想,才開口勸道:「凝兒,你這樣花骨朵一樣的年紀,就該整日裏高高興興開開心心的,大人們的陳年舊事,小孩子非要問個清楚明白做什麼呢?而且。你和榕哥都小着呢,許多事情,說了你們也不明白的。」
「哦。」沈柔凝聞言柔順地笑了笑,道:「凝兒知道了。」
頓了頓。她又道:「多謝大舅母教誨。您跟凝兒的大伯母一樣,都是好人,待凝兒都是很好很好的。」
陳大太太聽了很高興,緊跟着又十分心酸難受——
若是自己那小姑子能盡到做母親的責任,哪怕是和顏悅色地給孩子們一個笑臉色,凝兒也不會總記着什麼大伯母大舅母的給的一點點疼愛!
這樣好的兩個孩子。她怎麼就硬的下來心腸!
陳大太太不禁又對沈四太太生了埋怨。
二人到了陳老太爺所住的三清堂時候,沈四老爺並不在裏面。陳老太爺正在院子裏拿着鐵鍬翻着地,沈端榕和陳四少爺陳厚琪正在廊下寫着大字。
據說,在陳家,一直都有着祖輩教導孫輩的傳統。陳氏「厚」字輩兄弟四人,全都是由老太爺親自教導到十二歲,才或是送去官學,或是送去私人書院讀書。就算是再忙,也要抽出時間來。以免後輩少了約束長歪了。
而且,陳家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