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黑神多半還真是一匹神駿,列兒,你多去白石鎮拜訪幾次,看看能不能讓黑神留個種給咱家。」羅干斜靠在床榻上,對坐在床前的公子列囑咐道。
羅干如今已經不是吳國大將軍,但他還是吳王可塗的外祖父,權勢地位半點不減,身體略有不適,便有許多人前來探望,可列只是留到最後的一個罷了。
「外公,這——能換個人去嗎?」可列有些為難的說。
從嵩京之變起,他便有些崇拜鹿梧,不但崇拜鹿梧橫行無敵,更崇拜鹿梧自由自在,不為一切壓力所屈服,想走就走,更不在乎什麼榮華富貴。
正因為如此,此刻他才更不想去鹿梧面前丟臉——前面還想辦法要誅殺鹿梧,回頭就求到人家面前,這種二皮臉的事情,他可列拉不下面子。
羅干伸手指着可列,本想責罵可列,可是話說到半途,想起此次若不是可塗為人仁厚,吳國只怕已經落得和楚國一般下場。
更想起當初自己把最疼愛的女兒嫁於公子元,除了公子元是吳王繼承人之外,不就是看重此人性情剛毅仁厚麼?
「你——唉,你們兄弟倆啊,元兒把你們教的太過仁厚,豈不知這世上要做大事,誰不厚着一張臉皮?罷了,你若是不肯去,我老頭子就不要這張老臉了,就是去給冠軍伯磕幾個頭,也要討下神駿血脈來。」
「外公!」可列的聲音哀怨之極,簡直好比下堂的怨婦。
「來,扶我起來。」羅干作勢要起來更衣。
「外公——我去,我去就是了!」可列無奈,只得答應下來。
見可列答應下來,羅幹這才微笑起來:「列兒,外公也不是要你去強求什麼,能討來神駿血脈固然好,什麼條件都好說,若是不能,只要與冠軍伯保持好親厚關係便可。
你也聽到了,那黑神日行千里,登山渡水如履平地,加上冠軍伯之神勇,這意味着什麼,你可知曉?」
可列沉默不語,只是點點頭。
他又不是傻子,一個無敵的斗將,只是單槍匹馬就可以當做一隻軍隊使用,再加上一匹日行千里的神駿——這戰力和長途機動力兩者相加,絕不是一加一的關係,而是意味着鹿梧所在數百里之內,一切小規模戰鬥,勝負都沒了懸念。
就算是中原各大強國,無論國戰內戰,萬人以上的大戰也不是每年都有,小規模的衝突才是常事。
而且,就算數十萬人的大會戰,也要有無數試探和反試探的過程——這種試探與反試探的過程,也都是小規模衝突——全軍上下一波流衝鋒的戰爭,只存在於外行的想像中。
楚國與相鄰的燕魯兩國野戰交鋒,向來敗多勝少。
其中固然有燕魯兩國士卒戰力更為精銳的原因,但與兩個各有斗將坐鎮軍前,也不無干係。
而在可列看來,論起勇武無敵,鹿梧絕對還在那兩國斗將之上——在鹿梧之前,天下兵家高手中,從未有過斗將能在一對一平手相博的情況下,擊殺武道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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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鎮外,駐軍營地。
主將大堂。
一名穿着絲綢青袍的年輕英俊男子,正在求見秋桐。
「在下聽聞,大將軍有意將五府膏腴之地,置換吳國江南五郡,唐某不知此事真假,還請司長釋疑。」
秋桐點點頭:「確有此事。」
唐志頓時有些着急起來,口不擇言道:「司長大人,大將軍為何如此不智?
五府膏腴之地乃是霸業之基。北上埕都,可盡取取楚國精華;南下渡江,可並吳越兩國為糧倉後援之地。
可若是換了江南五郡那等窮鄉僻壤,連兵丁都召集不齊,糧草金鐵更是缺乏,不啻自縛手腳、龍游淺水——司長大人,你可要好生勸說大將軍啊!」
唐志乃是南河府唐遲之子,是唐家這一代的繼承人,被唐遲送入折衝府任折正一職以表忠心,算是秋桐的直屬部下之一。
此次鹿梧抱着重傷堅持南下,唐遲苦勸無果,便派自家兒子前來看風色——若是鹿梧蠢到被吳國趁勢誅殺,那唐家就要趕緊見風使舵了。
「放肆,大將軍行
第二百二十七章 謀求馬種,上下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