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周衍卿覺得無厘頭,他才幾歲,要認也認個乾妹妹還差不多,乾女兒虧他想的出來。
「陸靖北。看在咱兩是髮小的份上,我當你這通電話是想我了。我是正經人家的孩子。別給我扯這些沒用的。」
正說着,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咋咋呼呼的聲音,「我靠,程旬旬你可真有本事,上個廁所,直接上到公安局去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呢吧。你等着,我想辦法來救你們。」
周衍卿一頓,側目看了一眼匆匆從他身側跑過去的女人一眼,電話那頭的陸靖北訕訕的笑了聲,說:「行吧,正經人家的孩子,那這事兒我就知道該怎麼辦了,掛了。」
「等下北子。」
「幹什麼?」陸靖北不耐。
周衍卿咳嗽了一聲,說:「我……我可能還真有個乾女兒。」
程旬旬和向冉被關在看派出所內。裏頭三三兩兩還有好幾個人,各自佔據一角。她兩進去的時候,這些人只抬眸看了她們一眼。程旬旬攬着向冉的肩膀,抱着她找了個角落的位置,也不拘小節直接坐在了地上。
並用自己的外套把她的身子牢牢的裹住。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人,這才好好的看了看她的臉,那些人下手沒個輕重,這一張臉都沒法子看了。程旬旬到底是忘記了一件事,她終究還是太天真了。
這個社會的法制很多時候是給有錢人設立的,跟他們這些老弱病殘沒半毛錢關係。所以明明錯的是那個齷齪的男人,可被關進來的卻是她們。怎麼鬧怎麼說都不管用,所謂傷人在先。
「我給枷枷打過電話了,她應該會想辦法把我們弄出去。」她輕拍向冉的背脊,寬慰道。
向冉側頭,一雙眼睛含着眼淚,輕點了一下頭,說:「旬旬,你不該過來。」
「我要是不來,你怎麼辦?」
向冉笑了,吸了吸鼻子,轉開了視線,目光有些失神。說:「也許這樣我就能豁出去了。」
「向冉,你是不是打算退學?真要進這風月場所?」
向冉擦了一下眼角,咧了一下嘴,「我在萬寶上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個行當是來錢快,而我最需要的就是錢。旬旬,我很想堅持住,可我發現有時候不是我堅持了就一定行的。」
「我想把書念完,拿文憑,我還是相信這個社會是有公平的。但是有時候生活會把你逼到一個死角,它告訴我,堅持是沒用的,我的堅持撞不碎眼前的牆,我沒有其他路可以走。我媽的病需要錢,我弟需要讀書,我是這個家的支柱,你能明白嗎?」
「不會只有這一條路的。」程旬旬還是笑着,拍拍她的背脊,伸手輕輕抹掉了她臉頰上的眼淚,除了這句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時候想想一個人比一家子好過,像程旬旬這種就屬於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她也苦,但從沒嘗試過向冉這種苦,因為她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家人。
她可以沒有錢,她無所謂吃什麼,只要溫飽?她甚至可以睡大街,只要安全。所以她可以很灑脫,只是人不能一輩子都這樣。
向冉沒再說話,只將臉頰埋在臂彎間。程旬旬也有些累了,歪頭靠在了她的身上。
天氣涼,程旬旬坐在地上屁股就有些涼,時間長了連肚子都覺得涼涼的,而且她有點不舒服,可能是跑來跑去,一整天就沒停過腳步。她吸了口氣,只微微皺了一下眉,默不作聲的陪着向冉。
陸靖北站在派出所大門口,指間夾着一支煙,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空蕩蕩的場子。半晌,一道強烈的車燈光照射了過來,刺的他不由閉上了眼睛,不過這燈光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聽到了開門關門聲。
再睜開眼睛時,周衍卿已經到了他的跟前,陰沉着一張臉,說:「怎麼回事?」
陸靖北吸了口煙,悠悠然的吐出一口煙霧,笑問:「小冉,有印象嗎?」
周衍卿微微蹙了眉,默了一會,神色微微有了變化,陸靖北輕輕一笑,說:「她闖的禍,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人。而你那乾女兒,英勇無比的給她出頭,然後兩人就都進了派出所。我探了一下口風,孫少爺打算惡整一個。」
「誰?」
陸靖北抬手吸了最後一口煙,旋即就鬆開了手指,煙頭自然掉落在地上,回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