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卿的口氣很差。
向冉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五爺,你認識旬旬?」
「不認識!所以我為什麼要救她?跟我沒關係。」他停了一下步子,緊皺了眉,有點不太高興。側目看了向冉一眼,擺擺手,說:「你先回去吧,我安排了人送你回去。」
「我……我現在不想回去,我等人過來想辦法救旬旬。」她朝周衍卿鞠了個九十度的躬,說:「謝謝五爺今天幫我,這份恩情我一定會記在心裏。」
「隨你吧,不過你別忘記自己打破了孫少的頭,能脫身就別上杆子讓他來找你麻煩。就像她說的,出來一個是一個。而且我認為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如還是先回去整理一下比較好,反正你留在這裏也無濟於事。」周衍卿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好心的提醒了一下,他是不想再有人惹麻煩。
向冉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挺對,借用了他的手機給陳枷枷打了個電話,就坐着周衍卿安排的車子先回家了。
周衍卿在車邊等了一會,陸靖北才從裏面出來,遞了根煙給他,說:「打點過了,單間,給了毯子。不過孫少這人有多橫,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仗着自己老爸是市長整過的人可不少,而且誰的面子都不賣,真可謂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你打算怎麼辦?」
周衍卿深深的吸了口煙,吸第二口就有點不耐煩,將吸了一半的煙丟在了地上,攆了幾下,說:「誰知道,他總有怕的人和事。只不過跟這種人結梁子,就等於被惡鬼纏身,要甩掉太難。」
「這倒是,要不然就讓你這乾女兒受幾天苦?不過看你這個樣子應該是捨不得。這妞你到底什麼時候找的?青城帶回來的?」
說起這個,周衍卿就一肚子氣,臉色一下就陰沉了下來,抬手頂開了陸靖北,「不幫忙就給我滾遠點。」
「哎,我這不是給你機會英雄救美麼,而且我還沒怪她砸了我的場子呢,那些個東西你賠嗎?」
「賠你個鬼!」
周衍卿拉開車門上了車,陸靖北則站在邊上笑的賤兮兮的。他降下車窗,說:「你在這兒等消息,我先去找孫杰,解決了,我就給你打電話,你把她送回去。」
「好。」陸靖北說着,伸手搭在了車窗上,挑了挑眉,說:「你又重拾信心了?不過年紀會不會偏小了?」
周衍卿斜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拍掉他的手,就開車走了。
周衍卿到醫院的時候,孫杰正好從醫院內出來,頭上綁着白色的繃帶,身後跟着兩個跟班。他閃了兩下車燈,孫杰自然是感覺到了,收回了開車門的手,抬手擋住了那刺目的光。微微眯縫了眼睛,下一秒燈光就滅了。
「孫少,好久不見。」周衍卿下了車,分外友好的打了聲招呼。
孫杰看清來人,唇角一勾,放下了手,「周五爺啊,真是好久不見了,能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
程旬旬是被肚子痛醒的,她這小腹今天一直都有點不舒服,剛剛在地上坐了一會,就更不舒服了,隱隱覺得有點疼,像是痛經那種疼,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掉下來似得,她有點害怕。她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灰白的牆壁,連個窗戶都沒有,周圍靜謐的落針可聞,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她抱着肚子,整個人沒來由覺得涼,毛毯裹在身上都沒用。她皺了皺眉頭,有點想上廁所,可又不想動。她側目往外看了看,有守夜的警察。她挪動了一下身子,正想開口,外頭卻傳來開門聲。
片刻,就有警察開了她這邊的門,跟着警察進來的人她沒見過,慢慢的坐直了身子,帶着一點點警惕,問:「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你可以出去了。」警察站在一側,淡聲道。
程旬旬轉了視線,正好對上了他的目光,兩人對視數秒,他忽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程旬旬不認識他,但莫名覺得這人不像是個好人,倒不是說他長得多兇悍,皮相是挺漂亮的,唇紅齒白,用美如冠玉都不為過。
但他的美中帶着一股邪氣,讓人不安。
他說:「聽說周衍卿是你的乾爹?」
程旬旬心裏一緊,這話她是隨口說的,當時只想着要搬個大人物出來,想來想去周衍卿的名字就脫口而出了。現在想起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