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走?」
陸沉兩條眉毛擰在一起,似乎覺得驚訝。
「明日燕、王聯姻,是大婚之日,燕寒沙準備連着擺七天的流水宴席,那個時候才好出城。」
「現在四方城門都已經關了,強行闖關必然會驚動巡防衛兵、三幫四會和鷹揚府兵馬,動靜太大了。」
他有自己的主見,沒有盲目聽從便宜師傅的話。
「不走不成,乖徒兒,燕閥怕是有大麻煩!」
魏玉山也知道,這個時候出城風險極大。
武道五重天才能離地騰空,飛奔萬里。
面對足有二十丈高的堅實城牆,他這樣的四境高手,也要幾次換氣,才能翻越而過。
若是帶着陸沉,再加一個燕如玉。
恐怕會力不從心。
但眼下情況很危急。
繼續留在燕閥。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乖徒兒。
萬一出了什麼岔子。
那豈不是悔恨終生!
「師尊,燕閥到底有什麼麻煩?」
陸沉安靜地問道。
他想到了史書之中輕描淡寫,被一筆帶過的燕閥滅門慘案。
究竟發生了什麼?
真相也許要揭開了。
是燕天都、燕明誠這對父子練功走火入魔,殺人成狂?
亦或者得罪了什麼世間絕頂?
「唉,這樁婚事大有蹊蹺。」
魏玉山搖頭道:
「你們這幫閥門真他娘的心狠手辣,太黑了!」
陸沉心裏「咯噔」跳了一下。
燕閥是被其他幾家所滅?
「究竟怎麼回事,師尊說清楚些。」
魏玉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潤了潤喉嚨,說道:
「今天傍晚時分,我瞧着王閥的送親隊伍進了城,幾十輛大車拖着上百口箱子,硬生生把青石板路面壓出了兩條轍印。」
「王中道那頭老狐狸,出了名的有錢和吝嗇,沒想到嫁女兒卻這麼大方。」
」我心下一想,明兒就要離了華榮府,天高任鳥飛,不如做一票大的!」
陸沉撇了撇嘴,似是有些嫌棄道:
「原來師尊你還偶爾還客串江洋大盜,做劫富濟自己的無本買賣啊!」
魏玉山咳嗽了兩聲,他這一次換了張病癆鬼的麵皮,看不出臉色如何。
「以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行走江湖,沒那麼多講究。」
「現在帶着你小子,還外加一個拖油瓶,為師要不想辦法弄點花銷,難道以後喝西北風?」
陸沉嘿嘿一笑。
他以前喜歡看話本,聽評書。
那些江湖少俠吃個飯,都是幾十兩、幾百兩的銀子。
簡直揮金如土。
後來領了二房的例錢才知道。
故事裏都是騙人的。
除了出身名門,像六大家。
或者某個綠林豪強、總瓢把子的子女。
天生稱霸一地,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主兒。
江湖人多得是窮困潦倒,混口飯吃。
為了幾十兩、幾百兩銀子,殺人放火的數不勝數。
「讓徒兒猜猜,師尊肯定是撞破了王閥的秘密?他們要借着婚禮做文章?」
陸沉繼續之前的話題。
「你猜那一百多口大箱子裏裝了什麼?不是金銀珠寶,古董玉器,全他娘的是兵器鎧甲!強弩箭矢!」
魏玉山吐出一口氣,深覺可怕。
他是老江湖了,什麼場面沒見過。
為了一門入流、上乘武功,拋妻棄子,出賣兄弟的,大有人在。
可借着女兒大婚成親的日子,準備滅了自己的親家。
這份狠辣,委實出乎意料。
「不合理,師尊。」
陸沉細想了一下,搖頭道:
「王閥送親隊伍攏共才多少人?燕閥內外宅院的家丁護院加在一起就有三百多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