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公審結束,人群散訖。白鳳一行四人重回酈府登門討錢,白鳳為避嫌,獨自在外守候。
酈府上下知道現在來自四面八方的傳聞都對酈家不利,不想多生事端,匆忙結算了鑄劍的錢,以及比武得勝之獎金,之後便將他們打發去了。
諸位滿載而歸,喜笑顏開,白鳳見狀,反倒愁眉難展,只道:「這酈家人出了個如此蠻狠的大公子,想必平日裏對待下人小廝亦是如此。這橫徵暴斂得來的錢財,你們難道可以安心享用嗎?」
「那依白少俠所見,我們不拿這錢,這路費該從哪裏湊啊?」阿郁把錢袋子抱在懷裏,對白鳳甚有敵意,說道:「這是你比武贏來的那份錢,你自己拿走,我不想要。」
符文濤道:「阿郁,不必這般」
「什麼不必,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怎麼不能安心用了!」白鳳隨即從阿郁手中拿過自己的那份,又從中分出一部分用來以支付阿郁為自己鑄造飛刀的費用。
「多謝阿郁姑娘為我打造了這副飛刀。」那位少年劍客講罷,便即轉身走向他處,俞珂緊隨而至,問道:「義兄,你這是要去哪?」
白鳳回道:「方才打聽到那個在比武中死去的男人家住何方,我想去看一眼。」
「哦。」俞珂想起白鳳為人,馬上便知道了他要去作甚,同時也明白了阿郁為何會突然對義兄心生嫌隙。
少頃,二人來到一幢屋牆之後,不過一牆之隔,便已能聽到屋內傳來的哭喪聲音。他們繞到門前,正要拜訪。
「你們是?」主家的大兒子前來問候道:「你們是家父的朋友嗎?」
白鳳道:「萍水相逢。」
「孩兒他爹啊!」悲嚎仍在繼續:「為什麼,要去做這種事情」
主家的大兒子解釋道:「事發太過突然,母親大人一時還沒能反應過來,於是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我能進去嗎?」白鳳問道。
「請。」
三人跨過門檻,便能睹見屋內所有物件,很多空曠的地方顯得特別乾淨,顯然上面之前曾經有過許多家居、擺件,但是不知為何短時間內都被拿走了。
「夫人,在下是來送錢的。」白鳳拿出自己在比武中贏來的獎金,說道:「你的相公,在酈府上贏了比武,可惜重傷不治,還沒來得及領賞錢就咽氣了。」
主家的夫人轉過身體面向白鳳,披頭散髮,雙眼疲憊,問道:「他不是,被人打死了嗎?怎麼會贏下比武呢?」
「夫人,他確實是贏了,而且贏得光明正大,我在比武現場看得一清二楚。」白鳳話音未落,身邊俞珂就稍顯驚訝地附和了一句:「義兄?這樣說是不是太過」
夫人對此不以為意,反而抓住白鳳肩膀問道:「真的?我還以為他是明知道自己敵不過,仍要拼了命去籌錢為了我,整個家都被拖垮了。」
「娘!」兒子過去把娘親攙到床上歇息,再回到白鳳面前婉拒道:「這位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什麼好意?」白鳳怒瞥一眼,說:「你該不會覺得我在撒謊吧?算了,反正這錢我也不能自己收下,就放在門口了,告辭。」
「唉?!」
俞珂險些沒跟上白鳳的步伐被落在後頭,直至追上他時,二人已經走遠了。
「義兄,你走得也太快了吧!」俞珂累得叉腰喘氣,見白鳳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只顧望向別處去,適才發現符文濤和阿郁一直跟在他們左右。
「白兄,事情辦好了嗎?」
「白少俠,你這樣高潔、這樣傲氣,到時候可別跟我拿錢用,啊?」
白鳳哈哈笑道:「我會還你們的。」
四人相視須臾,一笑泯恩仇。
「哈哈哈,不愧是你啊,白鳳。」一個威嚴的男人聲音從白鳳身後傳來,幾人定睛一看,居然正是穿常服出行的滄州太守。
「太守大人?」白鳳拱手敬道:「不知大人到此,意欲何為?」
滄州太守道:「我只是估計你會到這裏來,所以,便打算到這裏來與你說幾番話。」
「你好!」太守話了,從他背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