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望,兗州軍大營。
到達博望後,兗州軍不再突進,曹操下令在這裏安營紮寨,似是準備在這裏住一段時間,一副不思進取的姿態。
曹洪不明所以,跑去問曹操:「從兄,何故停止不前?」
曹操微笑:「繼續進軍,荊州府將不得不出兵,到這就夠了。」
曹洪撓着頭皮:「不打荊州?」
「與袁術交戰一個多月,士卒疲乏,錢糧消耗頗多,如何能打荊州?此次南下,不過是受阿牛所託,幫他一個忙,讓襄陽心存忌憚,不敢肆意對付鳳翔進入荊州的將士而已。」曹操解釋道。
「呃,前番阿牛幫我們抓了袁術,這次我們幫他牽制一下劉表,倒也不錯。只是我們與袁術一戰,荊州府也有出兵對其脅迫,迫使袁術避走,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就與齊國相一起對付他,這樣一來,劉表定會忌恨從兄。」
曹操淡笑道:「無妨。亂世天下,處處皆敵,早晚一一掃除,何懼之有?」
曹洪一個勁點頭:「不錯!」
襄陽。
荊州刺史劉表臉色非常差。
兗州軍不再南下,讓荊州府緊繃的神經可以稍稍鬆開一點,但也只是一點。博望和襄陽直線距離不到二百里,以兗州軍的速度,可以在兩天之內直抵襄陽城下,危機並沒有解除。
劉表名列八駿,孤身入荊州不久既政通人和,顯然是有真材實學的。曹操幫某城主站崗的意圖很明顯,只要荊州府接下來不過份逼迫鳳翔軍,兗州軍就不會有進一步動作。
但劉表的心情仍然好不起來。
昨晚襄陽四處大火,城內仍是一片狼藉。而荊州武師敗於鳳翔武師之手,荊州府中下級官員有二十餘人被刺殺,一時間人心惶惶。受到重挫的荊州武師固然士氣低落,官吏們更是人人自危,昨晚被殺的是中下級官員。但明眼人都知道,若事態繼續激化下去,鳳翔武師必定會對更有價值的目標出手,越是被劉表看重的人才,越是有危險。
劉表頓時發現,荊州府的很多官員目光閃爍。個個象受了驚的兔子,警惕而敏感。似乎一有風吹草動,就可能逃之夭夭。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
劉表自己其實也有危險,事實上,他遇刺的機率很大。要想讓荊州府轉變態度,有什麼比直接刺殺他這個刺史更有效?劉表敢肯定,阿牛絕對不會在乎刺殺朝廷刺史、漢室宗親的嚴重後果。那廝與長安打得火熱,人又桀驁不馴,瘋起來簡直不可理喻。
栽在阿牛手上的諸侯已經不少了。
袁紹有河北霸主之姿,派兵攻打鳳翔,落得個損兵折將。次子與大將被擒,花費不少代價才贖回,顏面盡失。後來,又在齊國與青州府決戰中被某城主利用,放棄本來唾手可得的利益,出兵出力幫阿牛打臧洪,最終卻是為人作嫁,竹籃打水一場空;
前青州刺史臧洪,就是因為默許袁紹攻擊鳳翔城,與阿牛交惡。後來幾番努力都未能將鳳翔消滅,最終反被阿牛逆襲,相信臧洪一定死不瞑目;
黃巾圍攻洛陽一役,袁術趁火打劫將盧植帶走,結果洛陽戰役一結束。阿牛立馬帶着部隊到南陽,硬生生把盧植帶了回去。前段時間還配合兗州軍伏擊袁術,讓出身顯赫、前途光明的袁氏嫡子隕落。
劉表現在有些後悔,如果不是自己縱容無心使用人海戰術,鳳翔武師多半也不會悍然對荊州府下手,這幾乎是公然決裂了。最大的失誤,是不應該在鳳翔武師的警告性攻擊後,派出高手作強硬應對。
「還是衝動了啊……跟這樣的渾人打交道,就不該以硬碰硬。」
不幸的是,他已經招惹了渾人,還不止一次。
更不幸的是,渾人開始發動反擊了。
一聲長長的嘆息。
蔡瑁一直在偷偷觀察着劉表,先前劉表神遊天外的樣子讓他不敢說話,現在忙道:「麒麟城主已經知道,州府將阻止其他異人圍攻鳳翔軍。」
「他有何反應。」
「很失望。他認為州府不應迫於壓力作出那樣的決定。」
蔡瑁說的很委婉,無心何止是失望,簡直就是憤怒,就差沒有直接說荊州府軟骨頭、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