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文的老爺車直接來到老鴰山,林道士也算是熟人,一早就站在山門前迎接。
陪着奧文看了一眼山下的建築,這裏吳冕見過幾次,不能說滿意,只能說一般。
老鴰山是林道士在改開之後好多年,最後的窗口期里承包的山頭,類似機會現在已經沒有了。這片山承包的年限有45年、60年或是最長年限70年,具體哪種吳冕沒問過。
而現在道觀風生水起,林道士也頗會做人,沒人來找他麻煩這一點就可見一斑。
有合法手續,還頗有人脈,只要會做點人就沒人願意得罪林道士這種人。
山下的孤兒院屬於自建建築,剛看見一個雛形,地基還沒打利索。
「小師叔,我估計入冬前蓋不好。」林道士低頭垂目,看也不看旁邊的奧文,只是和吳冕說道。
這次奧文·羅斯柴爾德來的很突然,林道士有狗一樣的鼻子,早就聞到了些什麼。他儘量不去看奧文,假裝他不存在。
「沒事。」吳冕揮了揮手,「幸好弄的少,要不扒了重新蓋更費事。」
林道士本來想占點便宜是點便宜,卻沒想到小師叔竟然要把地基都扒了重新建。
他也不敢問,遠處站着十幾個精明幹練的小平頭。上次這個外國人來的時候小師叔就說過,那是國安局的人。
出入有國安局護衛,是什麼層次的人物林道士雖然不知道,但心裏大概還是有些念頭。
「行了,最近幾天我陪陪奧文。」吳冕說道,「後山小院收拾了麼?」
「收拾完了,小師叔。」林道士恭恭敬敬的說道,「剛入秋,明月買了點新茶,我泡烏龍茶還是紅茶?」
「紅茶,正山小種就行。」吳冕說道。
「有上好的金駿眉。」
「不用,喝不慣。」吳冕笑道,「金駿眉是最近十幾年出來的品牌,我老師就喝正山小種。」
林道士怔了一下,小師叔說過他和老師吵架這才回國的。那面也喝正山小種?但念頭一轉,就意識到自己想錯了。此老師非彼老師,一定是小師叔在國內的老師。
「好的。」林道士斂容,垂手說道。
吳冕陪着奧文上山,林道士小心在一邊斟茶。
山上清幽,茶香四溢,奧文的焦躁似乎也為止一靜。來都來了,再糾結這些沒有意義。
奧文·羅斯柴爾德詳細詢問了手術的過程,吳冕逐一解釋。雖然奧文不是醫生,但天賦聰穎,問的問題很犀利。
「吳,最近有合適的患者麼?」奧文·羅斯柴爾德問道。
「我還在評估術後效果,還沒到推廣的時候。」吳冕說道。
奧文覺得有些遺憾。
太陽漸漸西沉,已經九月底,老鴰山這面到五點左右天就已經黑了。
「小師叔,晚上吃點什麼?」林道士問道。
「隨便弄些齋飯,就不去你們食堂了。」吳冕說道,「奧文不方便。」
林道士忙前忙後準備齋飯,此時他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
看來當時重金聘請的師傅是英明之舉,要不然小師叔招待國外來的貴賓不會在山上對付一下。
雖然吳冕沒說,但林道士能看出來。
平時小師叔為人熱情,而骨子裏卻有些孤僻,一般人他不會全程陪同。但這位外國人不一樣,小師叔一直淡淡陪着說話,像是老友重逢一般,沒有特別尊重,也沒有冷落,話語之中隱約透着些親切。
很快,齋飯準備上來,林道士拎了兩瓶飛天茅台上來。
幾人自斟自飲,倒也快活。奧文平時很少喝醬香型的酒,但入鄉隨俗,也喝的暢快。
該問的都問過,奧文和吳冕隨口閒聊,說一些逸聞趣事,林道士聽的津津有味。
八點多,吳冕的手機響起。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
「張主任,您好。」吳冕笑盈盈的接起電話。
電話是劍協醫院icu張子默主任打來的,這位很少給吳冕打電話,算是「稀客」。
「吳老師!」張子默急匆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