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第6、7肋間隙,鎖骨中線位置,吳冕做了標記後消毒。
楚知希已經配好了麻藥,吳冕用5ml注射器抽了麻藥,局部浸潤麻醉。
開皮刀取了1.5cm左右切口,吳冕用止血鉗進行鈍性分離。鉗子一張一合,幾下分開程林海的肋間肌。
「吳醫生,你手很輕,一點都不疼。」程林海想要儘量安慰吳冕,他笑呵呵的輕鬆說道。
「大個子,你說這山火怎麼就又起了呢?」吳冕問道。
楚知希準備好胸管,剪了兩個側口,用止血鉗夾住,遞給吳冕。
縣醫院用胸管、胸瓶也少,他們最多也就會下個閉式引流。胸外科在某種程度上比腦外科還要高端一點點,最起碼縣醫院能做神經外科的鑽孔引流手術。
胸管還是最老式的,而不是帶鋼芯的那種。不過對吳冕來講,什麼都差不多。他一隻手拿着鉗子,探進切口裏,手心裏含着胸管,蓄勢待發。
「這不是綠化好了麼,老林子一年一年的掉落葉,山裏面有的地方葉子厚的沒法走。」程林海說道,「有一部分時候是有明火,點着了林子,這種都還好說。但雷火……我們隊長說,一顆露水,折射太陽光,巧合的情況下就能……啊!」
正說着,程林海猛然大叫一聲。
「好了,沒事了。」吳冕已經趁着他全神貫注的說山火的時候把胸管送了進去。
程林海身體好,加上全身緊張,胸膜邦邦硬,想要不知不覺完成操作幾乎不可能。吳冕用一個止血鉗穿透胸膜,瞬間張開鉗口,另一個止血鉗徑直把胸管送進去,乾淨利索。
楚知希連接胸瓶,暗褐色的胸水咕咕流出來。
縫合,固定,角針七號線,吳冕的手似乎沒動,一個漂亮的線結出現,結結實實的把胸管固定在胸壁上。
吳冕沒讓程林海起來,他蹲在處置床前,認真看胸瓶波動。
胸水量很大,下面有500ml的生理鹽水,鹽水混雜着暗褐色的胸水,水面順着刻度往上竄。
到了1000ml的時候,吳冕用止血鉗卡住胸管。
「準備亞甲藍溶液。」
話說完,楚知希就把亞甲藍遞給程林海。
「要喝嗎?」程林海看着藍汪汪的杯子,直皺眉。
「嗯,喝。」吳冕很肯定的說道。
程林海沒有絮叨,他相信吳冕,哪怕剛剛吳冕用小手段「騙」了他一次。
像是喝酒一樣,程林海相當豪邁,也不管亞甲藍好喝不好喝,很乾脆的一口把亞甲藍灌下去。
「喝的時候要慢,一口一口……」楚知希還沒說完,就看見程林海手裏的杯子空了。
這執行力,也太特麼強了!吳冕可笑不得,嘆了口氣,道,「沒事,稍等我看看。」
一般情況下醫生會要求患者慢慢的把亞甲藍溶液喝下去,如果食道有破裂的位置,藍色溶液會順着食管裂口進入胸腔,再順着胸管引出來。
這是一套邏輯自洽的診斷方式,臨床常用。唯一的遺憾是楚知希說的有點慢,程林海執行力有點強。
大約過了10秒鐘,吳冕打開鉗夾的胸管。
這次引出來的液體顏色從暗褐色變成了一種古怪的顏色,暗褐色的胸水顏色更甚,混雜着極其深暗的藍。
診斷明確,的確是食管破了。
盧主任一直站在吳冕身後,全神貫注的看胸瓶里引出來的液體顏色。
看見怪異顏色的胸水引出來,他深深的嘆了口氣,知道那個年輕醫生的判斷是正確的。
「吳醫生,請問你是怎麼判斷的?」盧主任問道。
「boerhaave''s syndrome……」吳冕很自然的說了一句英文,隨後頓住,「食管自發性破裂不是很常見,但短時間內大量胸腔積液沒有其他理由解釋,只能認為是食管自發破裂。」
「你怎麼知道是短時間呢?」盧主任繼續追問。
「因為您做過診斷。」吳冕道。
「我?」盧主任懵了,他疑惑的看着吳冕,完全不理解吳冕說的意思。
「您是縣
58 超強執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