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鮑三娘匆匆回了靖夜司,就先去了內衙,進了屋,便看到管不平躺在床上,秦大爺在一旁坐着,兩人正在閒談。
「老秦,你怎麼在這?」
鮑三娘也認識秦大爺,之前她還沒當上湘州總管的時候,老秦就在長沙郡靖夜司當門房了。
「這不小管在這養傷麼,小林讓我來照看一二,既然你來了,這裏就交給你了,我這個老頭子也不喜歡呆在這裏,悶。」
秦大爺說着就起身要走,鮑三娘沒留得住,只好勉為其難地把門關上。
林毅這小子套路深啊,是個好孩子。
鮑三娘也坐到了管不平的床邊,想了想,又把管不平抱起來,往裏面放了一點。
「你幹什麼?」
「休息一下,昨晚累了一整晚。」
「在這?」
管不平感覺到了不妙。
「這有什麼,咱們又不是沒有這樣過。」
說着,鮑三娘把鎧甲解下,和衣躺上了床。
雖然臉上有些發燒,但背對着管不平,也不怕被他看出來。
「咱們之前那是迫不得已,現在怎麼能行,你不怕壞了自己名節麼?」
管不平知道鮑三娘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那時候鮑三娘還在長沙郡當總捕,他是鮑三娘的副總捕,兩人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被困在一個小山洞裏,外面冰天雪地,還有妖物施法,兩人也是抱在一起,湊合着過了一夜才等到援軍。
也是那一晚之後,他們的孽緣才正式開始。
「迫不得已?」
聽到這四個字,鮑三娘又是一陣火大。
「迫不得已做的事情就可以算是沒做?所有的迫不得已最後不都是自願的嗎?真要是不願意,當初你就和我一起凍死算了!」
一氣之下,鮑三娘把被子都卷了過來,氣呼呼地哼了好一會兒,才扯回去了一點,給管不平蓋上,卻還是背着他躺着。
管不平都要以為她睡着了,才忽然聽鮑三娘道:「我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再灼熱的火都有熄滅的時候,我知道你有所顧忌,但我們在這個位置,誰又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子?我只是不想等我死了,都聽不到你說一句你愛我。
但我更怕我活着的時候,就對這句話不再抱有期待。」
聽到她用平靜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管不平感覺心口狠狠地被刀扎了一下,她到底是有多傷心,才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三娘,我……」
管不平躊躇猶豫,忽然聽到了鮑三娘的鼾聲。
管不平鬆了口氣,又不免心疼起她來。
昨夜林毅匆匆把他送來靖夜司就離開了,鮑三娘也徹夜不見人,一定很辛苦吧!
可他,既不能和她並肩作戰,也不能在事後陪伴她,只有空洞的一個「愛」字,又有什麼用?
管不平卻不知,打着呼嚕的鮑三娘,眼睛卻是睜着的……
……
城門處,林毅發動了鈔能力,總算是送走了那些留戀不肯離去的人。至於來長沙投奔親友的,林毅讓他們自己在外面搭帳篷。
這種人也不可能趕他們走,在這通訊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年頭,這些人都不知道走了多少時間才走到長沙,哪裏能讓他們就這麼離開。
只能幫他們安頓了,等日後開城門了,要進去的自然能進去。
現在林毅的面前,就堆了一大堆的乾柴、蔬菜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各類土特產,都是花錢買的,林毅也捨不得丟了。
物資匱乏,得節約着點用,上次何冬還和他抱怨說家裏沒什麼錢了呢!
林毅只好把這些都收進了雲袋,看着裏面堆積的食材,林毅也忍不住想吐槽。
別人的袋子裏都是各種法寶和材料,到了他這裏,都是食材。
「按照約定,我可以走了哦!」
商裳兒完成了林毅交代她的事情,包括進城給人買藥,她並沒有趁機拿着林毅的錢逃跑,在用剩下了之後,還把錢還了回來。
由此可見,這小騙子人還不錯,能處。
林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