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寧王府被查抄了!」
墨鐸正在園中錦鯉池旁餵魚,貼身親隨忽然跌跌撞撞朝着他奔來。
墨鐸手一抖,手裏一把魚食盡數全都撒入魚池,惹得滿池子的錦鯉翻騰搶食。
親隨跑近了,氣喘吁吁道:「殿下,宮裏剛剛下了令,查抄寧王府,寧王和寧王妃已經投繯自縊,兩位小主子被發送建寧,府中餘下之人,抓入大牢的抓入大牢,充軍發配的充軍發配,現在寧王府那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墨鐸深邃的眼底是一片幽冥,沒人看得懂他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兒,他道:「映柳呢?」
親隨道:「映柳姑娘被抓入大理寺監牢,監牢那邊發話了,說映柳姑娘本身沒有什麼罪名,不過是因為給寧王府的孩子做過西席,被牽連落罪,貶為奴籍。
眼下,只要有人出錢保釋,就能釋放。」
墨鐸挑了一下眉。
親隨揣測着自家主子的心思,「映柳姑娘才情出眾,模樣又好,當時在寧王府給小世子小郡主做西席的時候,就不少人登門提親,如今她被貶為奴籍,只怕......」
只怕想要買她的人更多了。
墨鐸臉色發沉,「去把人帶回來。」
親隨張了張嘴,「殿下,寧王是因為投敵叛國被抄家的,眼下......」
不等親隨說完,墨鐸冷呵一聲,眼底帶着戲謔,「到底是不是因為投敵叛國,給他定罪名的人最清楚,沒那麼多顧及,孤越是小心翼翼,他們越要提防孤,索性孤胡作非為,他們還能鬆口氣呢!」
親隨再無話說,領命執行。
大理寺監獄,映柳苦笑着坐在牢房地上的茅草堆上,她是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值錢。
她一個獲罪了的奴籍,外面那些人為了把她弄出去,價格竟然攀比到了三萬兩。
三萬兩干點什麼不行呢,非要從這地方撈她,撈出去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是放在身邊新鮮兩天。
她這種身份,莫說被娶作正妻,就是做妾都不夠身份。
她不光是奴籍,還是罪奴呢。
「映柳姑娘,恭喜恭喜,恭喜姑娘從此擺脫牢獄之苦。」
大理寺的牢頭親自打來牢門,臉上堆着笑,親自將映柳迎出來。
自從進了監獄,映柳早就習慣了自己被外面喊價拍賣了,如今被釋放,反倒有些心頭惴惴,「敢問大人,是哪家公子......」
牢頭笑呵呵道:「太子府。」
映柳心頭像是讓針戳了一下,人都僵住了。
墨鐸?
眼見映柳愣住,牢頭笑道:「映柳姑娘真是好大的面子,大理寺卿家的二公子出五萬兩,原本以為能行呢,誰知太子爺的人直接出十萬兩。
二公子連還價的餘地都沒有了。
就這五萬兩,被府里的夫人知道了,都是好生一頓教訓,他只是太喜歡姑娘了,才寧願挨着教訓也要繼續贖姑娘出去呢。
哪成想太子府直接來了這麼個數目,這誰給得起,大理寺卿家的二公子剛剛當場就被氣暈過去了。」
牢頭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什麼目的,映柳懶得去揣測,她現在腦子裏嗡嗡的。
寧王府獲罪,那罪名可是私通敵國,墨鐸把她弄回去會不會被牽連。
映柳緊張的不行,可現在,放都被放出來了,她總不能說讓人家把那十萬兩收回去她要跟着大理寺卿家的二公子走吧。
悶悶吁了口氣,映柳跟着牢頭,一步一步朝外走。
出了牢房大門,迎上久違的太陽,雖是個陰天,可這光線依舊亮的她有些睜不開眼。
太子府的馬車就在外面停着,旁邊守着的那人映柳記得,那是墨鐸的親隨。
映柳幾步上前,朝着那親隨福了福,「映柳多謝太子爺抬愛。」
親隨沒有說話,只是替映柳打起帘子。
帘子裏,轎輦中,沒有墨鐸。
映柳說不上是失落還是什麼,笑着又朝親隨點了點頭,禮數周全,上了馬車。
耳邊充斥着四下里傳來的各種聲音,有說她狐媚惑主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