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卻是毫不客氣的將眼睛一瞪,大聲喝道:「你是他們長官?嗯?知道我是誰嘛?!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誰他娘的讓你們胡來的?找死麼?」
年輕的軍官給他劈頭蓋臉的一頓噴整的腦袋有點暈,不過馬上他的良好教育和心態佔了上峰,用力一拍腰間的左輪手槍,提高調門說道:「我們是第七混成旅的官軍,奉命前來剿匪!你這個老頭膽子不小,擅持軍械阻擋去路,是不是跟匪賊串通?嗯?!曉不曉得這是違反國家法度的,是要吃官司滴!嗯?」
老張毫不在乎甚至嗤之以鼻的曬笑道:「吃你娘的官司啊!這裏全都是良民,沒有你說的什麼土匪!你們這些王八蛋打着剿匪的旗號四處魚肉百姓橫行鄉里,當老子不知道麼?老子扛槍打仗的時候,你們這幫小兔崽子還在吃奶呢!都給我滾!」
軍官似乎是個比較認真的人,此時一本正經的對老張道:「你這個樣子是不對的哦!我們可是接到了百姓舉報,說你們這裏勾結悍匪圖謀不軌!我們作為維護一方治安的官軍,有責任有義務要將這些可能的危險及時清除掉!你很不配合的哦!還有,私藏槍械是犯法的啊!你的機槍哪裏來的?!這個官軍是要沒收的!」
老張差點把嘴氣歪了,合着這混賬不但沒聽明白他的啥意思,還惦記上了他的機槍了,話說這年頭這些爛兵部隊裏連級單位都不見得能攤上一挺機槍,老張一個人抗倆,這要是不饞人那實在說不過去了。隨便立個名目收繳過去,這就是功勞和財富啊---一挺機槍好幾千大洋呢!
本就狹窄的小鎮街道被數百號士兵給堵的嚴嚴實實,這些人仿佛是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所在,也忘記了今天的主要任務,一個個好像事不關己一般拄着槍在那裏笑嘻嘻的看熱鬧,時不時與旁邊的兄弟交頭接耳的議論兩句,間或一臉**的賊笑幾聲。
後排衝上來一夥插短槍地衣裝整齊的士兵。大聲呵斥着將這幫熊兵趕到一邊去,開出來一條窄窄的通道,一名軍官騎着馬「滴答滴答」地慢慢走了過來。周圍議論聲稍小。這名軍官一臉地陰沉。整齊的裝束挺直的腰板,到了近前後翻身下馬,「噔」的一聲雙腳落地,鋥明瓦亮地馬靴纖塵不染。馬刺磕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叮叮」脆響。
倒提着鞭子,軍官很是威嚴的看了一眼那個跟老張叨叨的軍官,扭頭在瞅瞅鼻孔眼朝天牛氣的不行地老行,聲音冷冷地問:「怎麼回事?高營長,你的部隊現在應該已經到了石家河。為什麼堵在這裏停止不前?!」
那高營長登時立正。嘴裏面結結巴巴居然說不出話來,老張卻是將槍口垂下少許,瞅着此人嘿嘿笑道:「吆!這不是李大團長麼?李玉衡?呵呵,還認識我老張嗎?」
李團長李玉衡很是意外的再次認真大量一番老張,頓時面色一變,「啪」的立正行了一個標準的平胸禮,大聲道:「見過老連長!」
老張滿意的點點頭,道:「嗯!還不錯,沒有忘記故人。不過你就不要給我敬禮了。論官職你是團長。論身份你是官軍我是百姓,大家都不是一路人了。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去。興師動眾的,也不怕滋擾一方?」
李玉衡還是非常恭謹的肅容道:「老連長此話差矣!玉衡昔日多蒙您的教誨提攜方有今日,此生絕不敢忘,只是沒有想到能在這裏見到您。老連長,此番我等有要務在身,容以後再敘別情!」
老張不屑地笑道:「啥狗屁要務啊,不就是去打着剿匪地名義搶地盤麼?哎,這種破事老子幹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老弟啊,你知道為啥從來沒有那一支部隊駐守萊蕪麼?這個地方對某些人來說就是死地,但對另一些人他就是禁地!你們這是往死地禁地裏面闖啊!老哥仗着當年還有點交情,今天就厚着臉皮勸你一句,回頭吧,往後凡是涉及萊蕪的勾當一概不要接!否則,禍福難測!」
李玉衡肅然道:「老連長此話小弟不敢苟同,身為軍人當恪盡職守,軍旗所向雖萬仞而不輟,雖九死而不悔!便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下去!」
老張滿意地點着頭道:「很不錯,你還沒有變質的太厲害,難得有一份軍人氣象,可惜投錯了地方啊!哎!實話跟你說吧,這一場仗你們贏不了,就你這一團人,不要說打到萊蕪城,你們連這個鎮子都過不去,不信的話,你往四周瞧瞧!」
李玉衡皺着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