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霄五柳長須,永遠一派謙謙君子的形象,直到此刻都沒失措。
他怔忡地呆了幾秒,鐵青着臉色慢慢從盤膝中站起,忽然傳音:「雲兒。」
過不多時,密室之外傳來女兒的聲音:「怎麼了爹爹?」
「你立刻離開雲霄城,前往東海之外,去見楚天歌……」
「你在說什麼啊父親,好端端的……」
「來不及了,快……算了。」謝九霄忽然嘆了口氣:「來得真快……你去閉關吧,別出來。」
「?」
謝九霄沉默片刻,慢慢道:「大開城門,迎接貴客。」
「爹,什麼客人來了?」
「天。」
而此時的秋無際和炎千烈再度認知到了父神的bug。
楚戈左右拉着兩人,隨意一晃,就已經到了不知多少萬里之遙的雲霄城外。
秋無際:「?」
楚戈:「……」
「你為什麼能瞬移這麼遠?」
「……我是天道,無所不在,愛降臨哪裏就降臨哪裏。」
「所以你坐在我的劍背後抱着……」秋無際說了一半住了口,偷偷瞥了炎千烈一眼。
炎千烈嗤聲一笑,眼含鄙視。
吞半句話幹嘛,當我不知道你們狗男女多不要臉?都住一間屋了還裝模作樣。
秋無際氣得跺腳:「楚戈,你壞我風評,納命來!」
楚戈拔腿就跑,小倆口一追一逃,直奔雲霄城入口。
炎千烈無語地跟在後面,在想咱們來幹嘛的……好像是來殺人滅宗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一個管家跟着少爺小姐出來踏青呢,去你奶奶的。
但他也知道對方跑都沒法跑了。
因為楚戈是他無法理解的生物,整個世界都在天道的俯瞰之下,只要你還是這個世界的人,要怎麼才能跑得掉?還不如躲在自家城中借着主場之利背水一戰呢。
可是背水一戰也沒用啊,不管它雲霄城多麼龍潭虎穴,裏面多少機關密佈陣法重重,狗天道寫一筆就沒了……之前折騰這麼久無非為了確定是誰,既然確定了,那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碾壓。
天不可欺。
那又咋地,還不是給老子踹了好幾腳哈哈哈哈!
秋無際追着楚戈到了雲霄城門口,守衛正要問話,城內就傳來謝九霄的聲音:「貴客蒞臨,幸何如之……進來坐坐?」
有彩雲從城中蔓延而出,直撲到城門口,形成美輪美奐的迎賓毯。
楚戈頗感有趣地帶着秋無際站了上去,彩雲開始收回,帶着兩人往城主府一路悠然而去。
炎千烈:「?」
「草!」他飛掠到彩雲上大罵:「謝九霄,狗眼不認人?」
謝九霄的聲音悠悠傳來:「炎兄演技,坑得我苦,多少有點情緒。」
炎千烈便樂了起來:「真是你啊,承認得這麼爽快。」
「天道之下,無所遁形,嘴硬徒惹人笑。」謝九霄嘆氣道:「其實炎兄演技也就算了,父神竟然真願意被踢狗似的踢了又踢,綁得還相當之藝術如同在看某類春宮圖……真是讓人無法理解,巍巍上蒼,一點面子都不要的嗎?」
「老謝你見識還挺多啊?什麼好圖給本座也康康?」
「……」
楚戈抽抽鼻子:「我很敬業的,演戲也是,碼字也是。」
謝九霄依然沒聽懂碼字這詞兒,便開始沉默。
過不多時,彩雲送着三人到了城主府。
中門大開,府上無人,連個僕役都沒有。
謝九霄獨自一人坐在大堂之中擺酒待客,平靜地看着前來的三人組合。
這是能湮滅世上任何宗門的恐怖組合,一個正道第一神劍,一個魔門蓋世魔君,加上……天道。
仿佛這三人組合,就已經代表了天道之下,正魔俯首。
「父神請坐,秋宗主請。」謝九霄平靜地斟酒:「自從當初聯手除魔,我也好久沒見秋宗主了。」
炎千烈:「?」
「哦,炎兄也坐。」謝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