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女聽到王鶯的話,望向吳娟和柳依依,面上笑容變的有幾分莫名其妙。吳娟瞧着這笑容覺得特別滲人,下意識地抓緊柳依依的手。
這宮女已經伸手在吳娟臉上打了一巴掌:「好個賤婢,違了宮規,掐了花就想跑,這會兒還裝可憐。我們這麼多的人,難道都看錯了?」
這樣明目張胆的誣陷,吳娟的臉氣的一下紅了,對那宮女道:「你胡說,我們根本就沒有掐花。」
那宮女並沒說話,只是冷笑,王鶯有樣學樣,伸手一巴掌打在柳依依臉上,罵道:「誰胡說了,誰看錯了,就是你們兩個,掐了花,還想跑,宮有宮規,你以為,誰會來救你們?」
「我要去見……」柳依依的話只說了半截,就有一個冷然的聲音響起:「這裏出了什麼事?雖說陛下許你們在這園中任意嘻樂,可也要注意點規矩,哪有這扯着脖子在這嚷的?」
眾人抬頭望去,見方才那個跑出去的小宮女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着女官服色的人走進來。
瞧見這個女子,大宮女面上露出微笑,上前一步輕聲道:「秦司正好。方才我們進這芍藥欄賞花,見這兩個小宮女,掐了這芍藥花就扔在地上,我們出面阻止,誰知她們還說我們誣陷。姑姑來的正好,把這兩個小宮女帶下去罷!」
秦司正抬頭看向吳娟和柳依依。柳依依此刻已經認出此人是誰,她是宮裏專管懲罰宮女內侍的宮正司司正。
難怪大宮女會這樣歡喜,而且,這位秦司正,是非常注重規矩非常崇敬太后的。秦司正瞧向吳娟和柳依依。
吳娟覺得身上更滲的慌,握住柳依依的手心裏全是汗。
這樣的神情瞧在秦司正眼裏,坐實了她們兩個偷掐花被抓拒不承認的罪名。秦司正冷笑一聲:「你們兩個,老老實實告訴我,掐了花,認了錯,那也不過就是挨上幾板子的事,不是什麼大罪名,若不肯承認,那就罪加一等了!」
「我們並沒有掐花,為什麼要認錯?」柳依依出於直覺回了這麼一句,大宮女和王鶯面上的冷笑更濃,這樣回答,只會讓秦司正更為惱怒,果然秦司正已經開口:「現有證人,怎麼,你們還要狡辯?」
「是她們幾個,誣賴我們。」吳娟的眼淚都嚇的流出來,但既然柳依依不肯認錯,吳娟當然也不肯認錯。
「司正面前,還能讓你們嘴硬?」王鶯已經忍不住又要揮手打吳娟,秦司正冷冷地看王鶯一眼,王鶯嚇的忙把手放下。
「你們兩個,是哪個宮的宮女?」柳依依還沒回答,王鶯就飛快地說:「她們兩個,是昭陽宮新進小宮女。」
遲疑一下王鶯又補一句:「和我是一起進來的。」
「月容,你們宮內進來的這個小宮女,太愛說話了。」秦司正並沒理王鶯,只對月容語氣平靜地說。
月容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對秦司正輕聲道:「新進小宮女,常常如此。」
「好好管教。」秦司正輕描淡寫地說了這四個字後就對吳娟和柳依依道:「跟我走吧,我會讓人去和昭陽宮吳女官說,按宮規懲罰之後,再讓她領你們回去。」
這話讓低眉順眼站在那的王鶯面上露出得意的笑,進了宮正司,受了懲罰,到時候想再往上爬,那就是不能了。
誰讓她們竟然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王鶯心中不無嫉妒地想。柳依依比王鶯更明白進宮正司的後果,想都沒想就跪在秦司正面前:「姑姑,我們的確沒掐花。」
「現有證人,她們這麼些人呢,也不會無緣無故冤枉你們,跟我走吧。」宮正司的人,個個都有一副鐵石心腸,秦司正也不例外,況且比這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她們也都瞧過,秦司正只淡淡說了一句就轉身要走。
吳娟比柳依依還害怕,王鶯的得意更濃,該,就該這樣對待,誰讓你們敢欺負我,還笑話我。
秦司正見柳依依不肯站起身,對月容使個眼色,月容已經會意,對王鶯點頭。王鶯巴不得上前拉住柳依依的胳膊:「快些起來吧,敢做就要敢當,哪有做了不敢當的?」
「你為什麼三番兩次地欺負我們。」吳娟怒問王鶯,王鶯瞧着吳娟,眼珠一轉:「這話說差了,我這樣牢記宮規的人,怎會看着別人違背宮規?」
月容掃了王鶯一眼,王鶯忙把柳依依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