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記的大少爺瘋了。
藍記的大少爺啞了。
藍記的大少爺廢了。
這個消息不光傳遍了西環街,而且,還傳遍了相隔兩條街口的興榮街。
因為,他是從興榮街的一個別院裏抬出來的啊。
「我聽說啊,他有個死了兩三年的妹妹,那個院子裏放的全都是他妹妹的東西,他跑去那個院子裏去吃藥自殺,估計是還放不下那個妹妹,嘖嘖……」龐春梅拉着苗翠花討論這幾天裏最出名的新聞,「我還聽說啊,抬他時,他那個屋裏啊全都是他妹妹的東西,他趴在妹妹的衣裳上頭……沒穿衣裳哩。」真是羞死人了,沒想到平日裏那麼和氣的藍少爺,暗地裏竟然是這種噁心的人。
苗翠花跟着感嘆不已。
她更想說,花花你好毒。
為了向人解釋藍實究竟是怎麼被太監的,他竟然搞出這麼一出,讓人自發的去懷疑藍實是在猥褻了死去妹妹的東西後良心不安,在加上吃了藥神志不清,乾脆玩自殘了。
瞥了眼旁邊笑眯眯的教苗逆識字的白蘞,苗翠花的嘴角不由得抽了下。
得罪不起啊。
「翠花,翠花?問你話呢,你想啥呢?」龐春梅說着說着,卻發現苗翠花早已走神,往一邊一瞧,頓時拉長了臉,「真是的,成天見面還看不夠?」
苗翠花乾笑:「我是看我家苗逆呢。」
那小子遲早要被白蘞給教成精神分裂——她叫他苗逆,白蘞非要叫他白逆,還告訴他:白字比苗字好寫,你姓白更加省事。
而可恥的是,那小子頓時點頭了!
「去你的,誰信。」龐春梅白了她一眼,繼續討論自己剛提出來的話題,「你前幾天不是說去趙家那邊問過了嗎,到底怎麼樣?還真有肯嫁進他們家的女人?」
「去了,他們家沒人。這幾天沒再去。」苗翠花嘟了下嘴,她那一趟差點把自己的貞操都給賠上了。
不過,倒是解決掉一個潛在的威脅,今後再也不用研究藍實會什麼時候撕掉那層面具搞突然襲擊了。
「除非是嫁不出去了。或者一家子都是傻子,否則,有哪個肯嫁他們?」龐春梅沒好氣的撇撇嘴,「又沒錢又丑,還有個好偷東西的老婆子。男人又愛打媳婦,頭一個媳婦就給打死了,瞎了眼的也不能選他們家啊。」
這一點苗翠花相當贊同,但要防備的就是有沒有人瞎了眼聾了耳朵。聽鐵蛋昨兒回來說,真就有人犯了糊塗有點動心,聽說趙家住在城裏,又有趙鐵柱的兄弟拍着胸脯作保,說頭一個弟媳婦是做了對不起人的事情自己尋死,趙鐵柱一貫的會疼媳婦什麼什麼的……還好他們幾個送戲下鄉及時,把當時的情景好好的傳說了一番。順便還提了提胡老太是怎麼進大牢的。
別的也就算了,王大妮到底是被逼死的,還是自己沒臉見人尋死的,傳言真真假假不好說,可胡老太進了大牢,這種事情就算改來改去也改不了她進去的事實啊。人說你偷盜,你如果不是偷進去的,那就是搶進去的,那就是打架進去的,那就是為非作歹作奸犯科……反正——沒好事。
有這麼一個親家。丟人吶。況且,你這老太太真不要臉,這麼大年紀還犯錯被官府老爺抓進去,肯定也不是個好東西。又不捨得拿出多少彩禮,誰要把閨女給你家啊。
「為着這個,那個趙玉柱都快氣抽抽了,還好哥幾個跑的快,沒讓他逮着。」鐵蛋吃着餅嘿嘿直笑,「我躲他家窗戶後頭聽着呢。聽見他絮叨他娘,說他娘偷雞摸狗給官府抓,這會兒連累趙鐵柱連媳婦都找不着。他媳婦還罵他娘丟人,害得他們一家子在莊上都抬不起頭來哩。」
對於這個結果,苗翠花還算滿意。
所以,她直接跟龐春梅說:「反正我是鐵了心要跟他們往死里磕,逼死一個王大妮,他們就別想再去禍害別的女人。」
龐春梅立刻點頭:「沒錯,別想再去禍害別的女人!」她沒幾天就要出嫁了,最看不得的就是這種事情,想想錢家,她忍不住握住了苗翠花的手,可憐巴巴的說,「翠花啊,要是我將來受了氣,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你胡說啥呢,還沒嫁過去呢就想這事兒?」苗翠花瞪了她一眼,隨即沒好氣的說,「就你這脾氣,受了氣吃了虧會忍着?會由